辩论在每一平方厘米

6月 22nd, 2018

这两天(昨天小半个下午,今天大半个上午),我们组开展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讨论会。

起因是新来的UE对工作台首页进行了改版,出了线框图,然后美工设计师按样进行了设计,倒是鼻子眼睛都有,但是大小排放方式等等都跟线框图有差,造成效果不令人满意,但是渣第这个美工主管又说服不了别人,就要求召开会议动用群众的力量。

就一个屏幕那么大的页面,我们真的,每一个平方厘米都进行了激烈的讨论甚至投票:这儿的字用14号还是16号,用蓝色还是灰色,这里的边是统一留20像素还是可以做变化。我很多次都觉得真的好浪费时间而十分想使用我作为领导的权力——你们都别(四声)说了,我拍板,就按照线框图原封不动的来!可是我特么又不能(也不敢)拍熄大家的积极性创造性,只能想破脑壳用我本能积攒的对于美学视觉的感受来说理。不过另一方面我又觉得搞一次这种针对细节的讨论也蛮好,一来通过一来二去的辩论让新来的UE融入到团队中,二来让两个经验浅的美工,以及我和渣弟两个没有美术基础的人学点专业知识,比如说,圆形图标显活泼方形图标显严肃,比如线性图标和面状图标(我一般都说填的实一点的图标和几根线条的图标= =#)。

场面也一度出现可怕的局面——有经验的UE,和有经验的美工怼:
A:我是看过很多页面才做出这样的考虑的。
B:你以为我没有看过很多页面吗?
A:现在的淘宝今日头条啊都是这样的设计
B:淘宝之类的也不能完全抄吧,跟我们完全是不同的系统,至少要对标差不多的系统吧
A:我们以前也做过电力体系的系统,那里的领导跟咱们客户的领导年龄层差不多,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

不仅嘴上辩,还直接掏手机,上淘宝,上网易邮箱,上企业微信,直接展示论据,场面N度呈现激烈战况。我的脑子不停的飞转——作为他们的领导,我现在是要跳出来安抚各方情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还是按兵不动,相信他们是成熟的成年人,自己会找个台阶缓和气氛?还是记录下战况,下来跟人私聊注意语气??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我选择了不进行人为调节,到嘴边的和平主义者的话硬是憋下去了,让市场去调节这个平衡感。因为,在没有飙脏话的基础上为什么不能辨呢?道理不一定越辩越明,但辨一下又何妨呢?——好在最后也的确调节了,我也松了口气。

就是好烧脑,好饿,到了饭点先趴桌上睡了一觉。

晚上巴西队的比赛真是有够激烈。我把两只手掌和大腿都拍麻了。这就是亲妈粉和一般爱好者的区别,比如说嘎嘎因为阿根廷的表现来安慰我,其实我没啥感觉,我只是心疼梅西一个人而已。但是巴西阿,打得再烂我也迫切的想他赢,再说他打得不烂阿,挺不错的。

有世界杯的休假调整期

6月 17th, 2018

放假第二天。

昨天上了钢琴课,练了琴,投诉了隔壁把狗的尿骚垫子晾在走廊,把随手堆杂物的陈年灰尘破柜子清出来扔了。

感谢世界杯。让我有一个真正放松的假期。对我来说真的是过节,不管白天在外面被多少极品人和事气死,一想到晚上回来可以看几场球,就觉得今天还有希望,睡前必然是愉快的。

周围的同事男们并没有谈论世界杯,意料之内,我的同事都特别特别无聊。知道优衣库联合JUMP 50年出的T么?上架当天我晚上蹲点抢了一件奇犽,我的姐姐妹妹们都兴奋得不得了。前两天中午吃饭回,突然看到办公室一新人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那件奇犽T!那新人刚来不久,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简直是从板凳上弹起来,一溜小跑过去。他在跟旁边的人聊天,我戳了戳他的肩,他回过头,我说你这件T哦我也有!优衣库的!他有礼貌的微笑的说,是呀,然后转头继续和人聊天了。

一腔的热血急速降温,我慢慢从背景淡出,还故意在走廊转了一圈才回座位,以表示我只是去上厕所顺路过来跟你说两句话而已(who cares?)。我跟阿水抱怨,说想到这件T的难抢程度,以为他是个粉,二元粉丝见面,难道不应该尖叫拉手转圈圈吗?现在的95后都这么无聊了。

论生活工作各个方面的热情,还是我微信上的姐儿们有意思。

今天一天不出门,巴适。

应该多写

6月 10th, 2018

每天早上起来,都要体察一下脖子和背的情况。都不好,疼痛和轻微呕吐感一直伴随,哪怕我已经恢复到可以跳操了。我很悲观的想,这疼痛该不会伴随我接下来的半辈子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吧?我想起了我小学时配近视眼镜,当我得知我的近视无法治好,必须要带眼镜的时候,我切切实实的感受了到“绝望”,因为一个来自外界毫无关联的金属玻璃制品,将要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和我一辈子待在一起,而我当时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德智德美劳全面发展的完美少年人设,我妈还要在旁边冷嘲热讽道“哭什么哭,自己没用怪谁”。尽管现在听起来多么可笑,然而对本人来说还是极大的打击。

颈椎引起的不适其实是另一种更实在的不适,但是我确实想到了小时候的这段感受。

然后最近常常为团队的审美能力心烦,这些说来话长了。

打开支付宝发现出了个星巴克的新功能,点开来,看到有可以给朋友送咖啡的活动,出现我的通讯录好友的支付宝账号(喂,这是什么时候授权的?!),然后看到我去世的弟弟的支付宝,头像是他的照片。

感觉很微妙。尽管他走了一年多,但他的账号还在。

晚上回家蹲地上吃东西的时候,又想到这个事。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后,还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以及能留多久痕迹。以前的认知里我觉得这件事只能通过自己的小孩来延续,但是如果小孩也老去和过世了呢?至亲的人的记忆和怀念,过不了两代。比如说我吧,对于奶奶嫁嫁那代人,当然也有小时候一起的记忆,但那多半是他们和我在一起我的记忆,至于他们是怎样的人,他们经历了怎样的事件,他们的苦乐哀愁,我不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兴趣去知道。

也许现在的网络时代,能帮普通人更长久更广泛的在这世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就拿我自己来说,关注了不少没见过面、也和我一毛钱关系没有的博主,然而我关注TA们的动态,发生了什么事,心情好与差,有一部分我很清楚,并且常常感同身受。再比如如果我现在挂了,和我素未谋面的朋友可能以后会对TA们的朋友说,这个人的博客一直没更新了,因为她去世了,我以前一直看她写的东西哦,蛮搞笑。

所以,还是应该多写写东西呵。

一半在天上,一半在地下

5月 27th, 2018

恩,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在工作上,在人际上。

anyway,我现在还有人际吗?前几天中午吃饭,我无意间看到美工小妹,助理小妹,和两个男程序员吃完饭慢慢的踱着步回来。他们似乎成为了一个吃饭小团体了,虽然是那么的不起眼。其他同事也是三两成群的约去吃饭。而我几乎是等到一半的人吃完回来的点,才揣着手机,戴上耳机,一个人下楼走去罗森。

并不是第一次意识到了,我在这里一个小团体都没有。我以前在任何集体里,不管是学校还是公司,总有那么几个玩得好的,在犯懒摸鱼的时候可以聊个天,平时可以约出来吃个饭逛个街,并不一定频繁,但是有。现在一个都没有,我一个人就是一个团体。心烦的时候抬起头环顾办公室,找不到一个“你能get到我的意思”的人都没有。

并没有觉得这样不好,我只是陈述这个现状。

上个月我写,我现在算是得罪了一圈人,害得我每次离开座位,都要带上手机,装作盯着看,以免和人相遇尴尬。终于某天和某经理狭路相逢,他以迅雷不及我礼貌性微笑势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他么,都不是我的Target,只是被我误伤的。

回到座位后,我想起他的举动,觉得有点好笑。我在乎么?DAMN NO!

本周快周末,我晚上坐在家里,愤怒的给几个组负责人们发邮件,对近期产品工作推进缓慢表示严重不满,应该说是措辞比较严厉的邮件吧。我不仅发了邮件,我还在其中一个人回了邮件表示歉意并表达决心后,我还不知道给台阶下的,继续直指中心的回了一封。我实在太厌恶这种官腔的调调了,只有口号,毫无措施,什么表示歉意,以后一定要如何如何,在XX时间之前完成——come on,你我心里都十分清楚,你一定在XX时间之前完成,除了弄虚作假偷工减料,你怎么完成?

我在乎和这些人关系继续恶化么?呵呵,整个晚上和第二天早上,我都担心并且只担心我领导找我谈话,尽管我在邮件发送之前,已经自己冷静的删了很多引起争议的句子,但是我依然很担心。就在去年这个时候,在我气炸了大怼了一次后,领导跟我谈话,说你说的都对,但是有什么用呢?你资历不够。

所以又过了一年,我的资历够了吗?不知道,反正这次我领导没找我谈话,第二天还笑嘻嘻的。

你知我怎么想?我是个大家开会时,领导宣布这个组由XX来负责,我举手说,我认为他不适合担任此职位,我才适合担任此职位的人;我是个对方说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搞好工作时,我说我只接受我来当负责人这一个结果,不接受其他结果的人——我已经是个这样的人了,所以我在乎和谁的关系会不会恶化么?我需要提心吊胆生怕我说的什么话又让谁没面子了吗?我care跟我不喜欢的人的人际关系吗?已经有更糟的事了,我就不怕很糟的事了,罗永浩管这个叫“脱敏”。

这两周

5月 13th, 2018

很忙。

倒也不是每天跑来跑去歇不住脚的那种忙。常规产品线的流程还没有完全运转顺畅,重大项目的设计任务也压下来了,而我新招的产品经理月底之前到不了位。当重大项目的任务下来的时候,我脑子想的是,我这次不能一头栽进去然后把常规产品撒手不管了。

在前很多年时间里,我是一个一次只能做好一件事的人。但我并不以此为耻,因为真的能一次把唯一一件事做好,就可以超越80%的人。所以很长时间里,我都处于这样一种工作形态:我蛰伏一两个月精心的设计出了几个模块的原型,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以为可以形成一种工作模式,这时候我又转去做一个非常重要的PPT,去指导售前的工作,埋头一两个月再回去产品设计,可能就是下一代产品了。于我个人来讲,其实是获益的,因为我每个阶段做的事,因为专注,所以结果都还不错,都可以得到领导和大伙的认可,但于整个部门和产品运作来讲,是很糟糕的。而现在我是产品组的负责人了,有团队了,还要负责牵头推动产品在部门各职能组的流转,所以必须得改变工作方式,尽管可能和我的天性相悖。

我很早就意识到,在整个产品从设计到研发到发版的流转过程中,我就是那个瓶颈(所以我招了一个产品经理来辅助我)。于是在一切流程和团队还没有形成的时候,我就利用空闲时间开始赶工想设计。自从上任了产品负责人后,我更是尝试了高效的时间安排。所以现在当有另一项重大任务压下来的时候,我“库存”的模块跑赢了研发有两三个,工作量跑赢了至少一个月。这让我至少再承接另一个任务的时候,并没有心慌叹气压力大,就是提醒自己,常规线也要继续follow up。

插一朵花儿,怎么样提高工作效率呢?呵呵,对我来说就是,少沟通,少开会,环境安静,专心致志。每天上午如果没有明确安排要开会或者有事,我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内网断网,专心处理自己的工作,下午再进行各类和外界的沟通工作。目前看来,效率是挺高的。其实一个人哪怕每天只有两个多小时,完全切断和外界联系,浸淫在自己的工作中,效率完全抵得过8小时碎片化工作。

讲回来,两条线并行,工作要兼顾。所以即使在领导说目前重大项目列为我TOP 1的工作时,我也会抽出整段时间,对常规产品线的模块,向研发和测试进行讲解,按照研发的要求进行细化,以及对我自己产品组的UI效果进行指导建议——这其实还蛮费时间的, 所以我不断提醒自己,要克制啊,别撒手跑了——感觉是又一次从学生成长为社会人的过程噢。

以上是作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的对工作的思考,而以下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开始diss别人了。

我发现人和人的脑子真是差别很大了。这是我这段时间跟三个对我来说的关键位置上的key person的沟通情况的感受,这三个人分别是,我团队的渣弟,负责研发组的章主任,和现在负责测试组以及其他各类事务的二领导。

你看现在时代的发展步伐,特别是高新科技领域,概念和技术层出,所以不管你年纪如何,你必须是一个随时能更新知识,跟得上变化的人,才能求得一席之地。我自认为在这方面还算做的及格,基本上领导指点我两句,哪怕以前完全不是这个路子,我都可以立即打转方向盘,按照他的思路去落实具体的细节。而渣弟,基本上在第一次沟通中就可以跟上我的思路,哪怕他会说以前不是这么做的,只要跟他解释一下,他很快可以接受,并转变思路。

而章主任不行。哪怕他表示,他懂了,很理解,然而从他后面几次问的问题中,你会发现他根本没理解,或者说他的思维根本还没有跟上趟,就好像我们在直行的道路上打了90度方向转弯,他才谨慎的转了15度。这让我觉得我常常在做降维沟通,这是一种很大的消耗。我可以接受跟一个普通程序员进行降维沟通,但我不大能接受跟一个研发老大降维,这根本不是“我应该耐心”“我应该多沟通”的问题,这是他应该主动升维的问题。我常常为他的手下感到悲哀,因为领导的思维只是这个层次的话,对于自己的发展非常不利的——当然我知道我这纯属吃饱了没事干替他人担忧。

而二领导又是另一种模式。他可以在思路上迅速达到同一个维度,但他常常心怀疑虑,畏首畏尾。他常常想,万一这不是客户要的呢?万一我们走错了路呢?万一……呢?他只有万一,但没有自己的方案,这就很糟糕了。因为对不起,这个世界上,比起全面而中庸,更容易成事的道路,是专注和唯一。万一的思想,只能在单个事件中被解释为细心而周到,而在大的行动上,只会让人执行任何决策都不能执行彻底——因为你总是想,先就这样(凑合)吧,万一不对呢好改。实际上也是的嘛,二领导在任何岗位执行任何决策,一帆风顺的时候大家都顺,稍微风吹草动他立即骑墙。

我以前喜欢探究他们的思维是智力问题,还是成长过程中的教育问题导致的思维局限,现在根本就懒得想了。我曾经问过领导一个问题,如果当初,不是提拔的章主任,而是渣弟,或者如果现在用渣弟去替代他们俩的位置,你想过结果么?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我有想过——呵呵,非常激进,甚至危险,但是结果很难预料,也许有奇效。如果是我,面对重要位置的人经过多年的验证,明知道疲软得无可救药,我很有可能出奇兵。不过说这些也没用,现在渣弟已经是我团队的人了,这段时间我对他寄予我的帮助(并不是他主动帮助,是他客观上带来的帮助)非常感激,不过其实他问题也挺多的……

这两周也是我颈椎发作的高峰期,每天睁眼就很痛苦。我眼看着形势就要往朝医院跑的方向发展了,终于摸出了去年去医院开的药,还剩下一种,医生叮嘱每天晚上吃一颗,因为会嗜睡,我一难受一下子吃了两颗,那催眠的效果杠杠的。另一种药我跑了几个药店都么有,估计只能医院开,但买了几贴发热的膏药来贴,脖子没贴好,倒是把我的腰暂时贴好了。脖子没贴好,我估计跟我一个人不好操作有关。作为一个颈椎活动不便的患者,如果能一个人把膏药准确的贴到脖子的位置,呵呵,那我还需要贴膏药吗??

过了一段很糟心的日子,好歹我现在坐在这里打字的时候,脖子可以缓慢的左右转动180度了,泪目。我并不确定有什么直接因果关系,但经过了这次事情后,我给自己买了瓶维生素,寻思着要补点维生素D,汗……

我也算是个有点保障的人了

4月 26th, 2018

今天,我正式开始给自己买了保险。重疾+防癌+住院医疗+意外,交30年,每年1W多,就当贷款买了个房子,每个月1K房贷。

居然很多人第一个问题是,如果期间没病,这个钱会不会返。这很重要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20年前我妈给我家三个人买了保险。每年要交800来块吧,这在20年前是笔不菲的费用,甚至有几年我们家经济困顿,我妈一度想停掉保险,后来是硬撑下来的。这个保险,承诺人意外了赔2W,然后期间每三年返2K。20年前,还有万元户的说法,所以那时候,万元就是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级别。然而,当年我妈省吃俭用硬撑下来的交的保险,即使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些钱会全部返给我,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我现在六七十岁,难道等着这三年返2K给我养老么?

所以我只保我医疗,我不靠这个养老。在这笔费用上我不跟通货膨胀赛跑。

以及,我一开始就没有或者没打算在体制内干一辈子,我真该二十来岁就买商业保险阿。真的没这意识,而且保险在中国被玩坏。阿珍这么年轻就买了,我还蛮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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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两年我的确开始有想给自己买大病险的想法,真的促成这件事,是我这段时间,生了几次大气。都工作上的,我真的被气得七窍生烟脑门充血对人性绝望。我原本是想写的,但是现在事情过去了,我也没力气写了。说过去也没有过去,我这两天继续每天一气,哼。

我现在可算是得罪了一圈人,我应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如何比较舒适的面对他们。每次上厕所,每次出楼道门,我都要带手机,有事没事都低头看手机。我生怕一个转角,遇到同事,在逼仄的走廊,大家眼睛也是不知道该望向哪里。当然,中午出去吃饭,我一路也几乎全程看手机,也是怕迎面遇到同事。我并不是个手机人,这么低着头颈椎也是挺难受的。

同时,我也得到我想要的位置。我现在是产品组负责人,我最重要的搭档,居然是渣弟,这人现在还在我微信黑名单里。几好笑,敌友变战友,战友变敌友。不过我也不是特别在乎了,先做工作,促成产品完成,再说。

求生意志

4月 7th, 2018

在阿奇的强力镇压下,发炎差不多恢复了。

和自己相处了三天,安静的三天。

今天关掉所有同事的朋友圈。本来准备彻底关掉朋友圈,但是我好不容易通过被一个的有意思的博主通过验证。

我害怕会转向事物的另一面。觉得所有的事情最终都毫无意义,一个人面对残局,不知道怎么办好。

香港的完满之路(下)

4月 6th, 2018

是的,我们还是不可免俗的去了海港城!!evertime都要去海港城!!路过一家店转头再想起来一定会迷之走不回去但也要每次都去的海港城!!(为什么一大早就要启动咆哮模式……)

毕竟海港城在我们心中,是一座海纳百川无所不能的神殿。要买苹果?海港城有(然而刚查了一下海港城里面其实没有旗舰店啦,只有丰泽百老汇这些)!想去奢侈品店摸一摸包包本包?海港城多的是!听说连卡佛很好逛?旁边就是!平价服装?各种欧美日韩高街品牌任你挑~

而我此番来海港城目标很简单,Jamie’s Italian。如果说镛记是我心心念的想再来一次的话,Jamie家就是志在必得。

我妹说Jamie是我男神,倒是不至于了,但他的三季美食片子「杰米私房菜Jamie at home」确实在我非常难熬的那段家里蹲的日子里,给了我莫大的慰藉。主题歌My World一度在我的MP3里反复播放:你值得为你自己做点更好的。除此之外,我不止一次在飞机上看过他的类似15分钟快手菜的节目,其中有一道是碳烤芦笋——恩,很典型的高级西式菜。在那嘈杂的只能看到画面却听不到声音的机舱里,我怀疑只有我一个人津津有味的欣赏,同时还得按捺住去摇旁边陌生人肩膀的冲动:“啊你看,那个人我认识的哦!”

所以这样一位大神开的餐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在我伸手就可及的地方,我是说,你总得计划着先坐飞机去到一个西方国家,然后开着小车去到某个并不知名的小镇,拿着一叠指南毕恭毕敬沿着某小路去找寻,以及至少应该提前一周甚至一个月预定吧?所以上次在香港酒足饭饱后在星巴克休息,无意间瞥见对面的Jamie’s Italian招牌,更多的以为是内地人常玩的把戏:挂名。直到接下来一个月我妹带着小侄子去了那里,我确定这是真的Jamie的馆子时,我简直要爆了!

好了,铺垫了那么多,我只是很迷惑,为什么店里装修风格如此暗黑,搞得跟哥特非主流似的,然而Jamie本人是个毫不修饰的自然派啊,他自己种了个大菜园子,食材均取于此(包括鸡蛋,也是自己养的鸡下的……),整体风格也是明亮清新的,所以我觉得餐厅应该开在开阔的菜地附近,类似于农家乐那种。

没有比这张做肉丸子的图更能诠释他本人的菜风和人生哲理了:

实际餐厅里是这样的:

我说我在曼谷也看到了Jamie’s Italian,但是外面都是黑的,我觉得应该是晚上营业结束关门了。我妹说,不一定哦,因为它本来里面就是黑的。我听了若有所思……

菜单是全英文的,没有配图,据我妹提供的信息,菜单也应该是经常换的。她叹着气说,我们会点英文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得研究半天菜单——是的,我们的确在烛光下瞪大眼睛研究了半天菜单。点菜也要说英文(据说也可以粤语),虽然也是可以“this,this,this,all”的,但是当他问你这道菜的肉你是要羊肉还是鸡肉还是某种鱼肉时你至少也应该听得懂。

遇上了happy hour,酒一律10块钱(诚不予我欺阿真的是10块钱!),给我妹几乎不喝酒的人点了mojito(她很满意),我自己来了杯pink lady~~

第一道菜,CLASSIC SUPER FOOD SALAD,就是一盘混合着牛油果,西蓝花和各种谷物种子的沙拉。虽然被我照得好像一盘烤糊了的壳子——那真的是拜昏暗的灯光所赐。这道菜入口就感觉很健康,并不是难吃的健康,而是满满的谷物粗纤维的饱腹感。有个小插曲是菜单上写着188块钱一盘,可选鸡肉三文鱼等,于是我们很鸡贼的想,如果不要配肉,是不是可以便宜点呢?于是我们没有要肉,但是结账的时候依然是188……但我觉得可能是沟通交流问题,应该是可以argu一下的!

必点的OUR FAMOUS PRAWN LINGUINE,一盘大虾意面,好吃,很好吃。据说秘籍在酱汁,在我看来,酱汁若有似无,已经深入意面骨髓浑然一体,如果不是我妹提点,我根本都没有注意到,之清新爽口,一点都不像传统意面酱裹挟着每一根面条,丰厚的呈现在你面前,提醒你,你付的每一分钱都有所回报哦!而且面很劲道——虽然好像很少用这个词形容意面的,但确实不少馆子的意面软踏踏的阿。

主菜,WHOLE FISH,这名字哟,几豪迈。在上这道菜之前,waiter把我那盘还没吃完的谷物沙拉撤掉了,我的心流血了(钱啊……),后来我妹说,的确要撤掉,要不然放不下这一整只鱼。鱼皮烤得极为入味,鱼肉鲜嫩,如果觉得淡了,可以配上盐,或者腌制的芦笋(那碗未入境的笋子是不是笋子还不太确定,黑漆漆的真看不清)。原本我们是想点另外一道烤羊排的,结果没有,这条鱼也真是不错。

吃很饱,也花费了此行吃的最贵的一顿。要问下次还想不想来,555想啊~~~对了海港城的诚品也好好的逛了一圈。

最后一场,澳洲牛奶公司。

从还没到香港,到到达后,我们发生过N次以下对话:
我妹:吃什么随便,我只要每天都去澳洲牛奶公司。
我:就是弥敦道上那个?
我妹:你知道的吧?就那里,每天要来两个(双皮奶)。

然而两天过去了,我们深深的感到,理想是丰盈的,现实是骨干的,中年人真的心有余而脚力不足。我妹基本是要绝望的放弃了,终于在走的那天早上,我坚定的拉她去牛奶公司吃一个早餐,完一个奶品爱好者的心愿。

真要吃的时候,发现义顺和澳洲两家牛奶公司傻傻分不清。刚刚查了一下,好像义顺牛奶公司是香港老字号,那么澳洲呢??

总之我们稀里糊涂的就去了位于佐敦的义顺牛奶公司,点了两个早餐套餐,以及每人一份热双皮奶。味道自不必说。负责给我们点餐的大妈很是热情,一直教我们如何吃厚多士,说你夹烤肠很聪明,但是一般是夹蛋的,不过你这个是煎蛋,炒蛋比较好夹,你们听得懂我说话吗?炒蛋你知道吧?喏就像那样——她顺手指着另一桌上的炒蛋。那一桌应该也是内地来的情侣,姑娘跟我们微笑示意。大概是遭遇了前几天几家港式餐厅里忙碌而冷漠的服务生脸孔,我妹对这位大妈甚满意,而我呢,反而觉得局促不安。所以你看,听过不少人讲,香港人虽然以服务好著称,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但你可以感受到那笑容是一种毫无温度的职业化要求的——然而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我只希望取其专业而已,陌生人的真诚和热情反而会令我不适。

结账的时候居然发现小小的街边食店,居然有打!卡!机!

从义顺出来,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去了同样是佐敦附近的澳洲牛奶公司,门口大排长龙。而如果打包带走的话就直接到门口跟服务员说一声,很快。澳洲牛奶公司的双皮奶比义顺的大约便宜7蚊?总之最后一天,我们达到了一天两个双皮奶的完满。

香港的完满之路(中)

4月 5th, 2018

从镛记出来——确切的说是还在镛记等那盘肉的时候,我妹已经查好去九记的路了。我还是很服气的,尽管在镛记感受并不好,但肚子是饱的,腿也走得半废掉了,她还是坚持要去,并且在九记门口排着长队的情况下,她毅然而然的拉着我去排队了……感谢她,要不然这一次我很有可能又和九记失之交臂。我觉得旅游时,人要有点儿执念,如果全程都是“随便啦”“怎样都可以”“下次再来呗”,那和报旅行团到此一游有啥区别?对吃有执念是非常深得我心的,因为我缺乏这种执念,在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是独自生活,没有太多心思在吃上太讲究,毕竟太多好吃的堂食店并不适合一人食。

从中环的皇后大道,到上环的歌赋街(GOD我居然忘了我们是走过去的还是坐地铁,反正九记也不在地铁口),典型中环区域大陡坡,其实这片区域很值得悠闲的逛一逛, 一边是很local的白领在林立的大楼间抽支烟休息,以及本地小商贩的日常,一边因为老外比较多,有各种很有特色的小店和cafe。即使是晚上大半店面都关门了,踩着石阶上下依然是一种风情。

路过了莲香楼,喝早茶的。另一个比较有名的地儿,陆羽茶室。都没有去过。我还没有在香港喝过早茶。

终于到达九记牛腩。排了队进去,店面窄仄,每张小圆桌上拼两三对人,大家都点着大众点评上排名前三的面点,各自拍照,然后默默的吃面,流水线一般。因为拼桌也不好大声聊天,只能和同伴作小声而简单的交流。

我妹点的咖喱牛腩筋粗面,我点的清汤牛腩面。我觉得味道不错(肯定不可能出错的),但我妹才是热爱牛……的一切的人,她在表示肯定的基础上,说你可以去试试武广楼上的新仙,米其林推荐来着,味道不比这个差。而对我来说,应该不太会再来九记排队了,因为中年人不喜欢这么紧缩着吃饭阿,哪怕桌子摆在室外路边呢,好歹开阔呀。

而我主要瞄准的,是九记旁边的HOMELESS。一家卖创意家居的店,叫homeless,呵呵。里面有很多各种可爱的有的没的,我甚至想扛点米菲兔的灯具回去。我知道,国内也有许多卖创意商品的小店,在一秒钟的新鲜度之后,你会知道它们大抵来自义乌小商品市场,或者盗用各种卡通形象或大品牌的创意来贴牌生产。不要说我瞧不起国内的“创意”店,因为我就是……瞧不起-。-

我们进这家店逛的时候,离打烊不到20分钟。我看到一个印着大狮子脸的靠垫,标价300多还是500多,当然是贵的,然而想到在别处见不到如此眼前一亮的款式,便后悔没有入手。而我妹看上了一张同样价格不菲的动物餐垫,回头再想找也找不到了。

清场之前我们赶紧买了如下的音乐盒,铁皮盒子,只有转动上面的把手才能发出音乐,不转就没有音乐,既不是上了发条可以自动播,也没有跳芭蕾舞的姑娘在上面转动,就是因为太朴素了,所以觉得十分可爱。其实还有一个黄色的,音乐是London Bridge。晚上回去我们玩这音乐盒玩得太开心,第二天又去补了几个。

第二天去的HOMELESS,是在尖沙咀The ONE里面的。我们发现The ONE真是超好逛,整个商场是狭长型的,一路走到底再走回来整层不会漏掉,不似大商场绕晕了头。里面的服装牌子以I.T.居多,甚合我们心,又有很多吃的,家居部每家都想进,人也不多。作为去过香港十次的人,真应该多开发这样的小众店了。

在这里的HOMELESS除了补了几个音乐盒外(由于我过于欣喜,拿着音乐盒冲到了别家店里,把HOMELESS店员急得…),还买了些爱不释手的小游戏。比如这些叫耐心游戏,一个很简单的圆形小木盘里有5颗小珠子,通过调整转盘让5颗珠子都落到盘面图案的5个小坑中。我记得我小时候玩过啊,肯定不叫耐心游戏这么高大上的名字。我妹妹当场就玩了起来。

这是家居部另一家店里的伞形挂钩。如果只是普通的挂钩并不稀奇,很妙的就是,这把伞正着贴就是一般的挂钩可以挂东西,而倒过来贴,就成了可以随手放钥匙硬币小杂物的容器。

这是Timberland店门口的标志性的大黄靴,没人不想在这里合个影吧^_^

中午在TOM&TOMS咖啡店混一餐,我喝了杯甘薯拿铁,真的挺红薯的味道。

然而说café,我们前一天还去过时代广场的agnes b. café,就是那个法国品牌agnes b. 的咖啡店。现在很多名牌都会跨界开咖啡店或者餐厅,有一些品牌概念在里面,但食物本身的味道我没听说有特别过不去的,而环境绝对可以期待一下。点了一块cheese cake和70&的黑巧小熊。我妹居然嫌70%黑巧苦,我自己买排块都是85%往上走!

agnes b. café价格完全没有我意料中的贵,和国内高档一点的咖啡馆差不多。后来我们在海港城还看到Lady M,没吃上。然而说到下午茶,我的终极目标还是置地广场,割肉那是一定的,然而总觉得,一转身,很大几率可以遇到张柏芝或者林青霞。

黄沙

4月 4th, 2018

变天。刮了一晚上的大风,风铃断断续续的叮铃桄榔,伴随着我的咳嗽声。

咳得不行了,嗓子也疼得不行,彻底哑了。阿莫西宁似乎完全没有效用,早上出门去药店补药,店员给我一盒阿奇霉素。

阿奇??“是啊,阿奇不是很伤胃吗?这盒是肠道溶解的”店员解释。然而我的脑子里出现的却是CSI最早期的IT分析员阿奇——扮演者就是周迅的老公(传闻说离了??)

不知道是我看过和听过太多奇怪的东东,还是思维特别的跳跃,总是从别人特别常规朴素的描述中,联想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场景。随后的在身上听卓克老师讲细胞壁和外界物质的交换,我的脑子里同步播放着一则科普动画片——空间里分布着一些按节奏蠕动的细胞,看到路过的有用物质,细胞壁立即伸出手攫取进来;以及到了公司发现吹了一晚上风,桌上一抹全是黄沙时,脑子里立即响起周杰伦的《蝴蝶姬新编曲》(因为是demo不知道最后对到专辑中什么歌),最后有渐渐远去的驼铃声。

家里洗手台漏水,已经很长时间了,近来加重,出去玩了三四天,回家居然台上地上都是一滩水。找物业,订配件,前后花了快一周终于搞定了。

如果这事发生在汉口的家,如果我爸还在,他肯定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我妈少不了烦躁唠叨,最后请舅舅搞定,我爸看一眼,然后说和以前差不多的嘛。老人家老式想法,觉得一个家里还是应该男人做主,家里大小电器家具坏了理应是男人的事,请专业人员上门是不得已之选。偏生我爸不是个一家之主的料。

这几个月来,是有过几次难受抑郁觉得很难跨过去的槛的,不知道找谁,好像也没有办法找别人去倾诉。我有想过找他。电视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嘛,遇到人生中过不去的槛,周围的人都无法给出令人豁然开朗的答案,于是去找那位一直埋藏在心底里的从小就尊敬的人,大约是曾经亲近的长辈、故去的挚友、导师,哪怕是去TA坟上坐一坐,像对着树洞一样倾诉一番,似乎就能得到继续前行的某种勇气和力量一样(恩,说的就是This is us)。然而这件事每次刚想到开头就戛然而止,因为我爸是给不出任何意见和建议的,也给不到任何勇气和力量。

记得他出殡前一天,我回家清理衣服,想找到他写给我的任何只言片语的字迹,翻箱倒柜也没找到,全丢了,我痛哭流涕。而在一两个月前,某天脑子突然灵光一现,觉得在某电脑包(就是我前段时间月黑风高之时偷偷摸摸丢了我用了十几年的电脑的那个电脑包)理应该藏着一封十年前他写给我的信。果不其然,真的就有!

彼时我从深圳回来,在家里蹲了不到两个月,准备启程去上海的前夜,和我妈吵了一大架,走之前我爸递给我一封信,我愤愤然的看都没看,直接塞进随身的电脑包里。我已经厌烦于我和我妈起争执的时候,我爸不能勇敢的发声说点话,只敢装模作样的写几页很正式的信,好似经过深思熟虑,要将数十年人生道路上的世故和哲理悉数交与我——实际上全是粉饰太平,充满了陈腐味道。所以这封信,十年来,都躺在那个电脑包里,未曾被打开。

找到这封信我一度是欣喜的。我希望里面写着十年前我不懂但是现在历经世事会幡然醒悟醍醐灌顶的道理,我希望当初我误解了他的良苦用心从而现在要流下悔恨的泪水——也正如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

然而和我十年前预言的一样,除了无奈和腐朽,什么都没有。“家里是你可靠的后盾”??你自己都不能养活自己拿什么盾撑着我啊??

上周六我妈叫我一起去上坟。然而我并不想去。春节刚去了的。TOO M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