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温度从前天的35度很不道德的降到昨天的15度,我也告别了嗜睡,因为练车养成的习惯,即使在过节放假的日子,依然12点睡,6点醒,7点起(因为我每天堵到10点才能到训练场,教练死不相信我是7点起床的——想来也是,有那个时间,都可以坐个高铁到南昌了-。-),然后正襟危坐在电脑前,看康熙。
想不想意识,还是意识到,生日快来了。如今这个本该而立却家未成工作还没谱的时候,还真是不想提这个生日。想到去年生日,翻了翻日志,发现是一笔带过的,大概当时觉得太丢脸了,于是今年来补充一下。
去年生日前一天,我考了雅思。好像禁欲很多等到解禁的日子一样,我突然很想约个男的吃饭,于是就约了个比较有好感的男同事。说有好感其实也不是真的喜欢什么的,只是人家干干净净人格正常我们又都没有伴儿差不多时间来公司比较熟而已。席间还蛮高兴,所以我本来没想提,但很自然的就说了明天是我生日。他很惊讶,说那这顿他请我。我说这顿应该AA的,你明天请我吧,他很干脆的答应了,然后问我想吃什么之类的。后来结账的时候,因为我想换点零钱,于是给了张大票子给服务员找,而他又没有零钱给我,我说没关系你有零的时候再给我。
出饭馆的时候,他的自行车被偷了。我们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找到。说实话那自行车真是破得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人盯上,但我很不好意思,觉得是因为我找他出来吃饭他才丢了车,再加上他说这车不是他的,是他找同屋借的,我就更内疚了,于是说这顿就算我请你好了。他断然说不行,说好AA的,明天还照常请我。我为毛把饭钱这回事说得这么详细,是因为他后来也没还我AA的钱,我不是在乎这点钱,只是一系列事情串起来后劳资就不爽料。
第二天生日,穿着新衣服,喜滋滋的等他来找我。结果等到离下班差10分钟,连个屁也没放个。我搞不清楚状况,于是走到他座位,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吃饭的事,委婉的问,你昨天回去车被偷的事跟你同屋说了没啊?他说,说了;我说那怎么办呢?他说,今天下班准备去买车,那改天再请你吃饭吧。我那个心情阿,莫可名状,礼貌的回了句,哦没关系的,转身回座位,只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如果我不去找他,是不是真的屁都不放下班就直接走人的?
于是下班后,我怀着莫名的心情一个人狂奔在郊区的大道上(其实只是快走而已拉,因为饿了-_-)。这破地方找不到一个能称之为腐败的地方,快餐觉得又惨了点,实际上那天最后我没吃成饭,只在超市买了个面包,不过联华的茗果子牌金砖面包奶味非常浓郁厚道,完全不输高级面包房的北海道吐司。
不过在去超市之前,我先去了趟菜场,遇到正在买菜的Lita和干哥哥Jorsh,后来又看到他们在小摊上买荷叶鸡,然后又在超市撞见他们。考虑到他们两应该是我当晚唯一能说话的对象,所以当他们问我买了什么好吃的时候,我提着一个面包可怜巴巴的说,今天是我生日。他们非常惊讶,马上跟我说生日快乐,然后约我去他们家吃饭。Jorsh说Lita口腔溃疡所以只能煮粥,但是我们有鸡,现在也来得及去买个蛋糕,说得非常之诚恳。我也真的很感谢他们但还是婉拒了,你知道的,我对他们两的感觉……后来分开逛超市的时候,我远远的望见他们两站在过道中间商量什么,我有不祥的预感,于是赶快结账走人,最后还是在超市大门口被Lita拦截,她买了三朵玫瑰花送给我,说你跑这么快干嘛,Jorsh还在里面结账呢。然后Jorsh结完账出来,两人又一番邀请,我还是没有去,最后Jorsh笑眯眯的说,那我明天帮你找Pronto吧,我说好。
其实当天我因为没有心思工作,已经接受Jorsh的主动帮忙给我帮了一天活儿。只是我们两人对“帮”的定义有点不一样。我以为帮忙就是你帮我干活儿然后工作量和成绩还算在我头上,他的帮就是干我的活儿然后工作量和成绩算在他账上然后他说话慷慨得让我觉得我还欠他一个人情。所以第二天自然他也没有真的帮我找什么Pronto。
所以说呢,待人处世真的是门学问。以前我很爱憎分明,对一个人有好感便啥都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不喜欢那就几乎什么都看不顺眼,公开呛对方也无所谓;而我以前遇到的人貌似也多是分明的,要说他不咋地那就是做什么事都不咋地。但在杭州的一年半,我有一些一直看不顺眼但偶尔也做点让人感动让人感谢的小事的人,也有一开始觉得很合到后来时常让我大跌眼镜的人,但我一直如旁观者一样,默不作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不断修正着他们的形象,说复杂其实还未够班,但人性的多样是我能体会到的。于是在后面的日子里,我依然认为那名男同事还是不错的人,但从此便没有了主动的招呼和寒暄,而我到走都不喜欢的Jorsh和Lita,却成为我交往最多的人之二。在最后的辞别信里,我特意提到,谢谢你们两个人的花,让我在生日的时候没有那么孤独。我想这种公布于众的感谢,是Jorsh需要的感谢。
然后生日第二天,我就被通知要跟Lita出差一趟去芬兰了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