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邮局里出来的时候,天终于亮了。
白天的圣诞老人office和邮局:
HELSINKI – ROVANIEMI 27.11.2009 19.26 – 07.53
ROVANIEMI – HELSINKI 28.11.2009 21.10 – 08.36
罗瓦捏米ROVANIEMI,位于芬兰北部,是拉普兰省的省会和门户,而对于更多游客来讲,那里不仅和北极圈搭边儿,还是圣诞老人的所在地。这个周末,我就坐从赫尔辛基到罗瓦涅米的夜间火车,到圣诞老人村去探访一番。
芬兰的火车票,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买这趟trip,比如我这趟火车单程近80欧,第二部分是座位票,包括你要座位还是要卧铺,要整个舱还是一个床,要不要车位,比如我这次定的一个二等卧铺大概27欧,总票价是这两部分的总和。至于只买trip而不买座位票有什么后果,我不知道,站着总是可以的,有座位也可以坐,不过随时可能被预定的人赶走,我这趟是要整个晚上的,所以提前订了卧铺。
转到Jouni手下干了一天活。毫无疑问的,轻松了许多,我甚至有了自己的一大片空间,虽然可以说这个空间是一片狼藉,我还可以用喇叭放音乐。
Jouni每天只会过来两三次,过来也没什么,他人也非常好。但他真是个话痨,而且是那种讲的内容比较无趣最后干到不能再干了才结束。比如有次我和Lita中午吃完饭过去问他Rovaniemi圣诞老人村的位置情况,他在一个芬兰信息网上给我们看了下地图后,又开始看天气情况。因为芬兰有许多路上都有摄像头,把当时的路况大概一两个小时一次拍个照片传到网上,你就可以几乎实时看到当地温度,是否下雨下雪,他饶有兴趣的一条条街点着给我们看,看完了接着在GOOGLE三维地图上找到他的家乡,开始每个学校,房子,建筑的说开来,一讲就是一个小时,妈呀我们还要回去工作呢!我和Lita有次聊天说,他虽然话多但是内容很无聊,所以才泡不到女孩子吧 =_ =
刚才又来坐了半天跟我告诉火车票上面的哪个是车厢号哪个是床位号,因为都是芬兰语写的。讲到最后两个人互相yes了两三次终于没话讲了,他才走了 = =
晚上出游,周末都出游。
Jorsh他们三个男生的家遭窃了,失踪物品有秋衣一件,羽绒服一件,剃须刀两个,试图找中国欧洲的插座转接头未果。很诡异的是,一向以治安好而闻名的欧洲,我们每拨人到这里都会出点偷窃问题,要不就是欧洲人到年底也跟我们一样需要点钱回家过年,要不就是经济衰退人民恐慌造成的。。。今天家里要来清洁工做清洁,搞得我现在把所有现金和相机都随身携带了。
对了,想让我寄明信片但还没有给我地址的朋友们,可以悄悄话留言地址邮编给我哈。
昨天还在写我组内的一些工作狂人,今天就因为跟不上狂人们的步伐,而被调到Jouni的组下,即将做的事属于可有可无可急可缓的。我想如果不是早定了回程的机票,现在把我调回杭州也未可知。
挫败感不是没有的。我对我来了后的表现特问心无愧,即使自知懂得很少,也经常犯错,但是每时每刻都在努力观察大家的工作模式努力地去适应,所以每天下班才会觉得很累。但即使这样,还是无法跟上他们的节奏。我不免开始怀疑自己,确实是不太适合这个工作,想想我上一份工作到了最后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就知道了。
给Atu写了封邮件,说我被调到A栋工作了,谢谢你这么些天对我的帮助。他很好的,告诉我说那些狂人都是非常有经验的人,他本人之前也有五年的相关经验,来这边有八个月了。还给我了联系方式。
跟舒大哥聊了下,实际上聊了不止这一天,关于工作,恩谢谢。
明天开始新环境。Let’s see.
星期一早晨,一打开邮箱,就被近两百封新邮件吓到了,而这些邮件中95%都是field test的Niko同学和designer在讨论问题,时间是星期六星期日。而Niko同学早在我上星期五第一天加入这个邮件列表时,就让我震撼了一次,一样也是华丽丽的整屏他发的邮件,从凌晨12点开始,我们上班时也继续在上班,仿佛一台不间断运行的机器。我跟旁边的Marcel说这人咋回事啊,这么疯狂,他耸耸肩说,没办法,有人就是这样,工作就是生活,没有自己的时间。
我刚来这里时,以为工作狂人就是印度人Atu这样的,除了去茶水间倒杯水,整个上班时间就钉在电脑前,不知疲倦的看Log找问题,周末经常也来上一天班。后来发现这种程度只是初级工作狂。我现在的老板Peka,虽然在公司的时间是标准的上班时间,但是回到家里依然继续远程工作,操作实验室的设备,读Log,第二天发现他一堆前一天晚上十一二点的邮件,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了。有一个周末我加班,因为没什么人,我以为可以轻松混过去,结果每发一封邮件,他都可以在几分钟内给个答复,简直就是远程指导我工作。
Jouni也是个以工作为生活的人,当我们有事请他帮忙时,无需问他今天这个点离开公司会不会太早,用他的话说,就是他时刻都在工作,所以无所谓什么时间走或者到公司。但Jouni毕竟是个单身汉,住在无聊的Espoo,Peka却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却又怎么解释呢?
来这儿之前或者之后,许多人跟我说,欧洲人的生活很闲适,而我却因为跟我密切工作的好几个同事都是这般的工作狂,搞得压力很大。这到底是人各有所爱,还是危机感造成的?
我就知道,某人的干哥来了之后,我就要受牵连。
但其实没来之前,Lita就欢天喜地的帮他们选住的地方,想让他们住我们附近,方案被他们拒绝后(对方也有同事三个人,不是只有她干哥哥一个人~),她又撺掇我一起搬到他们附近去。我一口拒绝——疯了,都安顿好了住习惯了,一共出差两个月还要搬一次家?结果耐不住她软磨硬泡,答应先去打听下情况。我的考虑是,在能忍受的情况下,不要太独了,外企不是一天到晚要讲他妈的团队合作吗?后来这个方案又被他们拒绝了。幸亏被拒绝了,因为我理解错了,我以为她是要我们把家搬到他们附近,而她的意思是我们搬去和他们住一个屋里……老娘才不要和三个男的挤一个房子呢!
然后中午吃饭,提着饭盒,从E栋翻到A栋去,到他们的实验室去一起吃饭。好吧……饭前运动,忍了。
今天吃饭的时候,她跟他们提议说,以后下班一起走,一起去超市买菜,坐一趟车,我就抖了,想不会吧,就算下班时间一致,要说坐一趟车,明明到我们家有很多趟车,非要选路过我们家又路过他们家的27路,最频繁的时候一个小时也只有两班,别说下班那会儿了。
下午4点的时候,就开始问我走不走,到他们那边去跟他们一起下班。我觉得不好,老板坐我旁边呢,下班时间没到。最后她擅自觉得没什么事做了,提前走了,去了他们那边。而等到我们真正下班的时间,他们又有事被缠住了。我一个人在没人的大厅里等了快半个小时,火死了,发短信跟Lita说,以后不想等他们一起走,她问为什么,不想等吗?我说有必要互相等吗?
真的,你们关系好,但对我来说就是普通同事,我们现在在不同的项目里不同的老板下干活,不住在一起,简直是两条生活轨迹。我不是非要和Lita一起下班,但是我们一直一起下班,去超市买菜,分着提东西,回去我煮饭帮她备菜,她烧菜,完了我洗碗,这段时间是我们共同的作息,不是一个人的,如果以后一个月都有变,凭什么就要按照你的步子呢?
极品的是,路上,大家都走得好好的,她突然对我说,“那我就把话说开了,我希望每天都能够跟小奇他们聊聊看看学点东西,我会尽量在我们下班之前半个小时就过来,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走了,你如果还不能接受,你想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也一起走。”关键不是说这番话,而是带着哭腔的有些撒娇的并且有些委屈的可怜巴巴的哀求语气。
OH MY GOD,您要是真是渴求知识的那型,请把我的头砍了吧。这下我成了死命将人家求知欲望扼杀在摇篮里(还是说拆散打情骂俏的狗男女)的恶人了。我愣了个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问你提前半个小时走那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呢?她说她那边应该没什么事。
每次理亏的时候,都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下次我该记得让她收起来,我又不是男的,跟我撒娇个什么劲~
她那干哥哥Jorsh同学,要不就是我太正直了,我真看不惯结婚了的男人这样的~
因为生理期的关系,原本今天没打算出门,可是早晨起来的阳光太好了,窝在家里简直就是犯罪!结果实际证明,阳光是一种假象,今天比昨天冷许多,是寒到骨子里的冷。
第一站准备去西贝柳斯公园。在火车站前面坐有轨电车3T,看到一篇攻略上说3T一路基本经过了所有的景点,于是我天真的以为它会在每个景点门口停,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的时候已经坐过站了,3T换了个司机变成了3B。反方向坐回来,在Opera或者Opera前一站,总之是在Mannerheimintie大街上的某站下车就好了。
另外有轨电车虽然叫train,但跟巴士一样,是拿着公交卡在站台招手才停,下车也需要按车里的STOP按钮,下一站车才会停。巴士就直接下了,train需要按门口的标着开门标志的按钮门才会开。在公共交通这点上,我觉得中国的公交地铁最方便旅游阿,不仅没站都停,还报站名,地铁还中英文都有,站牌上的信息也很完整。
我坐回到Mannerheimintie街的Opera门口下,然后朝北走到Sibeliusg转进去,一直走直到上了Mechelininkatu街。按照地图,很容易找到Sibelius Park。
西贝柳斯公园 Sibelius Park,著名的钢管“管风琴”,以前看照片以为是很宏伟的建筑,实物却是令人稍稍有些失望的一小陀:
周末,在享受了一个大懒觉后,自然是去探索赫尔辛基。上周沿着Mannerheimintie一路向北,后来经Lita指点,赫尔辛基数得上名的景点,其实都聚集在Mannerheimintie南边,于是今天便从火车站开始,向南行走。
到赫尔辛基的时候,天空飘着小雨,我忘了带伞,也没有帽子,冬天毕竟不比夏天,我还有很长一段路都在户外,所以先决定去M街边的FORUM商场逛逛。去H&M试了几件衣服,我发现不像中国的H&M,试穿出来不要的衣服直接丢给试穿间的店员,大家都提着衣架出来自己把衣服挂到原来的位置上,至少我在两家店看的都是这样。于是我用了比挑衣服和试衣服更多的时间,去找到衣服原来的位置然后挂回去……
出商场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变得更加清新。等绿灯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一辆醒目的橙色112,晚上回家的时候也看到一辆正在执行任务中的112飞驰在马路上,叫的声音跟中国的差不多。
今天我们组又加了两个人进来,本来就狭小的实验室就更拥挤了,而狭窄空间带给我的压力也更大了。Peka昨天就介绍说了,他们两人是从A Tower那里来的(我们公司有A~E五栋楼一字排开,我们在E栋,Jouni的Team在A栋)。我听成了他们从立陶宛来,当时还发出了一小声惊叹。这里就不用怀疑我的听力了,一个普通人没事能听出“立陶宛”这个词么?当然是他们的发音问题了……
再多说一句,后来我迅速金山糍粑了一下立陶宛,原来人家的读音根本就不像立陶宛。
继续犯错。一犯再犯。菜鸟心态之二,总想做点令人刮目相看的事从此脱离菜鸟行列,而结果常常是令人刮目的囧。今天印度同学Atu指正我了,我写邮件很沮丧的说每天都在犯错,他说学习就是这样,keep on going。可我不是来学习的阿。今天反省了下,觉得Zane签名里的那句话很有意义:慢慢来,比较快。
下午,HZ的另三位同事来了,Lita的干哥哥Jorsh,小奇,还有一位新同事神龙同学,他们到Jouni的Team里培训三个月。他们本来应该昨天到的,结果我们公司的COO跑到芬航去当CEO,芬航发生了罢工(当然这两件事没有联系……),所有航班取消,他们只能改签了。还有一件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我好心办坏事,我给Jorsh的交通卡充了钱,结果他又去办了一张,我白出了钱。这事是我自己活该,但Jorsh同学表现得也太该我活该的样子了吧,至少也提下协助下我看能不能退卡阿,毕竟是和他有关用他的证件办的卡。下午说这事的时候我因为太专心于工作而晕乎乎的,后来意识到我就此损失的70多欧不是个小数目,只得请他带护照帮我退卡,如果这里退不了还得麻烦他去赫尔辛基退了。
今天实验室的同事都走得很早,我得以4点就开始放风,在实验室里写BLOG。
最近一些天,ESPOO的温度窜得很高,都有四五度了。我来ESPOO的这段时间,气温基本在零下四五度到零上四五度之间浮动,我的装备基本没怎么变过。
上身:打底衫+开衫,初秋穿的厚度,外面套一件厚呢子大衣;
下身:一条牛仔裤,有时候是裙子+连裤丝袜;
配饰:围巾是必备的,手套和帽子还没怎么用上。
别说在外国室内温度高,去年在杭州那么寒的天,我也超短裙黑丝外面套个袄子上班过。自从去年回归中部开始过冬天后,我发觉现在过冬不用跟以前裹粽子似的,从秋衣秋裤,到毛衣毛裤,一件两件,不同厚度,再到外套。从我姐手里接过了一批她的秋冬衣物,不断的问,这件怎么穿?这件什么时候穿?里面要塞东西吗?她说这就是毛衣,但可以贴身穿,外面套个外套就行了。你要说现在全球变暖也可以,但是变暖的程度没有人想象得那么大,该冷的还是冷死,变得是人对于美的观念吧,也促使商家努力去发掘既轻薄又保暖的材料。
扯远了。
工作是扎扎实实的。算来了已经过来20多天了,我觉得自己还是新手一样。我左手边坐着老大Peka,右手边坐着以一顶二的印度小伙Atu,这让我每天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即使我在网上用中文聊天。我至今还不太清楚老大们对我的要求是怎样,是工作为主还是学习为主,这两者差别很大,致使我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不免有些诚惶诚恐。我本来脑子就慢,加上语言障碍,让我简直反应如老人。尽管我非常慎重的对待邮件,但总出一些小错,比如好像鬼上身似的连着两三次发错LOG给designer,比如有次鬼使神差的把封中国区个人税的邮件转发到一个designer那里,搞得人家大惊失色说为啥给我发这个?我在芬兰阿,怎么会在中国有税务问题?!
最近看《Trauma》,那个很帅的新人小伙儿Glen和那个漂亮的实习医生说,你知道菜鸟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就是老犯错。当时觉得身同感受。虽然人人知道菜鸟阶段必定是要犯错的,但是每个菜鸟都想,能不能犯点有点技术含量的错误?能不能不要再这么白痴?
幸亏本人后劲还是有的,接受能力虽慢,理解能力尚可,加上细心,每天都有些收获,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