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the ‘正儿八经的’ Category

“见了第一顿饭就要分手”

星期五, 2月 12th, 2016

我突然觉得,今年是不是不流行单身的回家被催婚啊?大过年的引起全民讨论的居然是那个上海姑娘跟江西小伙回农村看了第一顿饭后决定分手的帖子。

我看了下那个原帖,从描述来看,完全就是一个面对一场比自己想象糟糕100倍的disaster的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本能应激反应,根本还拔不到什么嫌贫爱富没有教养这之类的高度,看着那张照片和帖子,我就想起我在杭州的两名同事姑娘,如果翻看我那段时间的日志应该是有提到她们的名字的。

第一个姑娘叫Melody,浙江温州人,男友是农村的。那一年她到男友家去过年,回来后跟我们讲,农村的菜,每一个都用酱油烧,所以每一碗都是黑乎乎的,加上灯又不是那么亮,所以摆在桌上看上去全都是一个样子,根本不知道每个碗里是啥菜。那时候社交工具没有普及,也不流行吃个饭还拍照,但是仅凭Melody声情并茂说的“每个菜都长得一样的黑乎乎”就足够有画面感。所以当我看到上海姑娘那个帖子里的图片时,我就忍不住笑了。以及她还讲上厕所是如果爬个梯子爬到上面有粪缸之类的,当年的我们听了都笑死了,但也就是笑笑,Melody和她男朋友应该是从学生时代出来的感情,有感情基础,后来修成正果。

第二个姑娘叫Lita,咱武汉的,大美女,家庭条件优越,留过学。她当时男朋友是公司一个manager,我快离开杭州的时候才开始追她,追得很努力很用心。后来我离开武汉了,但是他们关系的一些重要时刻我总是能获得消息。有一次她打电话给我——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为啥会因为这件事打电话给我,我觉得我两关系还好啊= =她说跟男朋友回了趟家,农村的,很穷,很穷,就是在经济上完全不能帮衬的那种,她其实是想回武汉的,因为有爸妈有朋友,但她爸妈说如果跟了那男朋友就不要回武汉了。她讲了她很多顾虑,我说,恩,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其实我以为她会跟那男的拜拜的,因为我觉得她对那男的没啥很深的感情,主要是那男的追得太猛。结果她说,去到农村的那几天,心里很平静,男友早晨帮忙打水洗漱,忙出忙进照顾很周全,他家人感觉很淳朴,他妈妈一直叮嘱他,说城里姑娘没吃过苦,你要对人家好。我说,那我觉得很好。最后到现在结果是,他们留在了杭州,修成正果,有了小女儿,而她老公从始至终都对她特别好。

要不感情基础深,要不对人家尽心,两点占到一点,大概也不会出现上海姑娘这个帖子吧。

但是我还想说另外一个点。这个姑娘需要开阔一下眼界。我们常常讲,女孩要富养,免得长大以后男的对她稍微好一点点就被骗跑了。但我觉得这个真的不应该分男女,对孩子都要富养,让他们多接触好的美的事物,培养审美观,为以后的生活质量奠定基调,即使以后生活得不甚如意,那些好的经历也会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成为他们努力的方向。这是往高的方向走。另一方面我觉得也应该了解这世界的另一面,黑暗的贫苦的无解的一年,有很大一群人,他们整日面对着这样的一面在生活。为什么要去了解?恩,我觉得这是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应该有的胸怀。最近的《奇葩来了》有一个选手是长沙的一个小记者,做民事纠纷调解的,她的观点一说出口,每个人都被深深感染。高晓松说,所以说知识分子就应该下到基层群众中去,像我们这种自诩什么都知道的人,今天听了你说的这些才知道还有很多事都不知道。了解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也许一个出身小康家庭的人一辈子就这么安稳优越的过去了,不了解民生对自己生活根本没什么影响。但是我隐约觉得,了解这个世界的每一面,对自己世界观会有影响,对自己的选择会有影响,换句话说对自己的人生会有影响。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毕竟一生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对不对?

回头来看这个上海姑娘,88年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还是做跟人打交道的HR工作,她所经历的一路舟车劳顿,看到的农村的那顿饭,绝对不是中国农村最低水平,居然受到了如此大惊吓,出的问题真的不是门当户对之类的婚恋观能说清的。

锤子的情怀

星期三, 1月 27th, 2016

我们领导之前老要我看一下小米的产品资料,学习一下人家是怎么宣传产品的,于是我就下了个锤子手机发布会视频来观摩。老罗的部分没什么可谈的,毕竟我也是看老罗语录长大的,但作为企业家的老罗站台上肯定是不可能乱讲笑话的。但是他们产品总监朱介绍系统和应用时,有一个APP深深击中了我,真的非常非常深。

这是由网上的一张图片,以及(maybe是)马云说的一句话引起的:在打车软件盛行的今天,极大方便了我们的出行,但我妈妈这样的老人也再也打不到车了:



恩,像我这样常年不在爸妈身边的人,对这件事感同身受不要太多。从早几年的我妈用PC上的报税软件,动不动就出问题,我很久才回家一趟帮忙看看,在我不能回去的日子,她只有去求税局的人帮忙弄;到现在用手机了,也常常在电话里问又不能上网了怎么办,微信怎么发语音,怎么设置头像?以及上周我妈在日本旅游,嘱咐我每天给我爸打电话,我发现只能打座机手机根本打不通,后来我爸说不知道怎么搞得手机上显示飞行模式,打不通电话了,而我又无法在电话另一端精准的告诉他要怎么设置。这些对我们都是小儿科的操作,对于老人是教多少次也教不会,或者稍微出了点别的情况他们就不知所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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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的倒数第二天,我好像结束了一段友谊

星期三, 12月 30th, 2015

就是阿珍,算来大概相处了四五年吧。

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我再也不用因为不想晚上跟她出去而编造各种加班开会部门聚会年底忙做标书的借口了,我再也不用听到她再一次要求我带她出去旅游而心下一紧绞尽脑汁想一个面子上过得去的理由不带她了(实际上今天之前根本没想出理由)。我突然就十分理解了一句话——具体怎么说的不记得了,大意就是,朋友之间能相互陪伴着走一段路就够,若日后发展不同步目标不同了想法不同了圈子不同了而渐行渐远,那就这样吧。

阿珍身上槽点很多,我在这里就吐了不少。不过我也仅仅就在这个基本没什么人,更没有和她有利益关系的人的地方吐吐槽,对她本人没有吐过,对她周围的人更没有。槽么谁身上没有呢,我身上也有啊,而且我一直念着这样一件事,就是我蹲家里找工作那两年,基本只有跟她接触,她一两周约我出去见个面,让我放个风,请我吃个饭,虽然绝大多数时间就是在学校食堂吃个十块钱左右的饭。念起那段经济拮据,我又羞于见人的时光,我是十分感激。所以后来我有工作后,尽量想办法补偿,比如基本上只要约出去吃饭我80%都主动买单,过节生日的礼物也有备好,她倒是很欣然接受,还时不时坑我一下,比如选很贵的地方,主动要我送礼,但我觉得没什么,这是我应该的,因为那段时间的缘故,而且我也的确比她挣得多。

物质上的还好,关键是精神上的。自从我跟她讲了对周小天小弟弟有意思后,总之就是女生朋友之间的八卦小秘密嘛,她就变得越来越敏感,稍不注意就好像冒犯了她,被她说,对她不好,我对小弟弟肯定不会这样,对她冷谈爱理不理,对小弟弟我肯定立即贴上去了,不管是不是玩笑话,那种语带讽刺酸味的话我真是不喜欢。一开始我是道歉的,后来我怕了,就想出各种借口说辞哄她,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然后就发生了上次没陪她看电影被她莫名喷了一通的事。那一次,我气死了,气完了后我真心累了,我仿佛看到了该散的时候了。过了几天她见我没理她,她又质问我怎么不回她话,我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解释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你搞得我很气;结果她发了个开心的表情,轻飘飘的说,我知道你那么生气我就爽了,好了这件事翻篇了。我无语,我想你说翻篇就翻篇了?不,姐姐我就停在这一页了。

我原本想就这么慢慢的平和的淡出就好了,结果今天又来了同样的一出。我根本就不气了,我说你爱谁谁吧。她后来给我打了好几大段估计是控诉我的,我也不想看了,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想接了。

然后就是我开篇描述的,如释重负。

但我想到我姐。一个同样在我困难的时期给了我帮助的人,同样我对这件事一直心怀感激。但因为这样就可以随时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示我?

关于这件事我想得很通。我完全不想当什么忍辱负重最后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你身边所有人最后真相大白感动你的苦逼女纸。感激是感激,我想报答,以我的方式对你好,可是若你因此而得意忘形以为少了你就不行?对不起,少了你我活得更爽。

一个新产品从样品到商用需要多长时间?

星期日, 11月 1st, 2015

我认为要8个月(当然这不是确数,意思就是要大半年时间)。这个数字并不是做过统计研究后的结论,纯来自于我经历和看到的一些粗浅的经验。注意,我这里说的8个月,可不是从开始做需求调研可行性分析算起,而是从已经有样品出来的时间算起,也就是说已经基本做完前期工作,攻克了技术难关,研制出了包括核心功能在内的大部分功能的样品算起,到能批量生产或者正式商用为止,就是需要这么长时间。

上个公司里,接手新产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样品,可以小量的手动写程序发样品到客户那里试用的阶段。在到批量生产商用的过程中,一方面当然有需求的变更,研发程序的更新,但这不是耗时间的大头,大头在产线上。产线问题首先是原料的供应,比如我负责的那个卡产品,里面的几颗芯片来自不同厂家,都有不同的采购周期,采购周期又跟采购量有关(别人工厂又不是傻子,反正开一次机器就要生产那么多,为什么不先满足采购量大的?),而作为新产品市场需求未知,采购量和成本预算之间如何平衡又是一个难题。原料都齐了后,下一步是工厂将原料组装成空白卡基(就是空白的卡片,里面只有硬件驱动,没有应用程序)。这一步又需要几个周期的不断调试提高良品率。这还是我亲测的,眼睁睁的看到从良品率25%(平均往四张卡里灌程序只有一张成功)到50%到80%到极少有问题。最后空白卡基回公司了,我们自己的工厂就要把程序灌进去变为成品。我强调是“我们自己的工厂”,是想说明我们有丰富的生产类似产品的经验,以及基本不会受因为代工厂量小利润少就推后生产的影响,而就算是这样,也花了好长好长时间,从机器走线的改造,研发程序转化为生产程序,产线良品率的调试,品控等。

最后试生产OK了,我们还需要制定产品生产规范,简而言之就是我以后怎么下单,在订单上填什么东西,生产一拿到就知道要生产什么。你以为这个过程很简单不算个什么事儿?NONONO,这是最让我抑郁的事,因为工厂的人都十分蠢!关于他们的蠢,我在我们部门留下了一句经典的话:你觉得工厂的人最蠢能蠢成什么样?他们就能比你想象的还要蠢!!举个例子是我在生产规范上写了一句话是“卡面上要打上生产日期,例如:20130908”,发下去后负责订单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在后面加一句话“注意,以上仅为示例,不是真实打印内容”,并且要红色粗体标出来!我莫名其妙说我写得很清楚是例如了啊,对方执意表示我一定要加那句话,工厂才不会搞错,我特么真是要哭了,而这只是各种蠢笨千海里的一粟而已,他们只认识固定的流程固定的要求,对于新的哪怕简单的东西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我说工厂的人蠢,不是贬义,我觉得是没有办法的事,是受教育层次导致的,而根源问题当然是工厂唯利是图压低成本(again不是贬义),我甚至认为涉及生产线的产品之所以周期如此多变,均是来源于人的因素。

后来我看到罗永浩发布的锤子手机量产计划。以我对老罗的认识(噗……说的我们好像很熟似的,然而并不是……),他不是吹牛的人,而且以他这种喜欢独立思考逻辑思维的人,给出确定的量产计划肯定是经过科学的评估的。我当时还想,人家做事情就是不一样啊,不像我们这帮混乱的土鳖,我整个实现批量生产之前的过程中都完全无法评估出任何时间点,以及产能情况。然而结果呢,第一次量产的锤子产能出现严重问题,“产能比计划中的最坏结果还要差”。老罗的那篇解释的长文,不知道多少人看了后会嘟噜道他果然只是个靠嘴皮子的人,然而里面的字字句句,我都完全GET到点,“产线欠磨合,工人对新机型装配操作不熟,物料初期供应的不稳定,品控标准没有完全统一”,可见,人想认真做事是一回事,做事的人都是有经验的也是一回事,但是要遵循客观规律,客观规律就是,全新产品的量产商用,就是花那么多的时间,要常常经历比预料的最坏结果还要坏的过程,要痛苦过,才行。

而让我再次写下这篇文章的原因,是我最近又看到一个我一直关注的做淘宝衣服定制的店主,她几个月前换了新的运营,这个运营在服装行业很有经验,从服装的生产到品控到服务,她希望能借此提升自己品牌的层次。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和新运营磨合,并满怀信心的向大家承诺新品的各方面都会有质的提升(again以我对她 多年的了解她也不是放大话的人),结果秋季新品正式贩售后,各种原料不对,货不对板,售后能力低下,使她遭受做服装以来最大打击。我看了她这个例子后,就想原来并不是我做IT产品才有这样的问题,只要有供应链问题,有产线问题,就特么是一个大坑。

好了,那么回到我们现在的新产品,一个纯粹的软件产品,没有采购没有生产什么事儿,直接研发好了就可以卖,而掐指一算,从DEMO出来到最近终于可以出一个能真正使用而不是忽悠人(领导原话)的版本,也花了大半年时间了。为什么要花这么长时间?如果我之前说工厂是因为教育层次太低人太笨的问题,那么我们的研发人员则应该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为什么还需要这么长时间?

恩,我觉得还是人的问题,是人的设计理念转换的问题(其实我之前说的工人对于新产品适应,也是一个接受新事物思想转变的过程,只是这种转变层次比较低罢了)。我们的新产品相对于旧产品,设计理念从倚重技术完全转变为从用户角度出发。而我们的研发人员不仅开发,更要做需求分析和设计,所以他们需要这个转变。要一个研发技术人员,能时刻站在用户角度来思考问题,有多难?呵呵,反正是比想象中难多了,用的时间长太多了。也许某次会议中大家都统一了想法,结果实施起来,越开发就越跑偏,特别是这个过程中遇到新问题时,他们往往会偏向采取自己更适应更有经验更容易的老思维来解决,于是我们需要不断的开会不断的讨论,来掰正和调整 (幸好我们有个在思维方式上特别坚定的领导=。=)。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这段时间里遭到的人员流失,不一定就是件坏事,因为人越多特别是老员工越多,改变他们思维需要的时间和精力就越多,而如果思维不能形成一致,反过来会阻碍产品进度。

以上,仅为最近的一些想法和总结。

确诊

星期日, 10月 18th, 2015

上星期我爸确诊为老年痴呆中期。其实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的症状至少一两年了吧,这次只是去医院确诊而已。

同事里只跟老KIN说了,因为之前聊天谈及各自家里的困难,我说我爸老年痴呆他硬是不信,觉得我在说气话。我就把我妈发的短信给他看,说你以后再别说我骗你了。

老KIN说你爸也不想得这个病。额……我倒是觉得我爸这个懦夫挺想得这个病的,当然我妈也脱不开关系。在我爸早前出现一些症状的时候,我妈就连吼带劝的让我爸没事要动动脑子,要不然真坏了。我心想,他能动脑子吗?从我小时候能记事起,我就不记得他在生活里有动过脑子做过什么决定的,他要不和我妈一致,要不就被我妈骂得狗血淋头——是的狗血淋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想就不被骂,想了反被骂,是个动物这么多年也被训练出来了,干嘛要动脑子呢?现在更是好了,直接痴呆了,这也是一种自食其果吧。

对这个推论,我深信不疑,冷眼旁观。反正我逃出来了。并且真心觉得我的破基因不流传下去也没什么关系。

不知情权

星期二, 8月 4th, 2015

这周奇葩说有个辩题是,该不该向恋人坦白恋爱史。

尽管我觉得请来的男神吴宗宪的辩论并不算精彩,但他最后说的一席话还是很和我心的。他说你们真的太自以为是了,一直在犹豫自己要坦白呢还是不坦白?你们有没有想过对方根本不想知道呢?

我们常常谈论一个词是“知情权”,却很少谈及一个词叫“不知情权”。

我不想知道的事,(还是关系不错的人)非得让我知道,从而让我很郁闷,有两个典型例子,之前都在这里写过。

第一件事就是某天大学的室友问我,你知道现在王某过得怎么样吗?王某是我大学里喜欢的一个学长,喜欢得死去活来的,但他是个渣滓,当然我也是有很不对的地方,但我就把他定位于渣滓了。我说,我不想知道,除非他死了。我觉得我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结果那位室友说,他没有死,过得还不错,从美国回来了,云云。其实我对王某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他死了没,或者没死过得好还是不好,我没有任何想法。但我当下的感觉就把这位室友归为脑子拎不清类里去了。

另一件事就是我一个高中同学遇车祸去世,微博上有同学悼念,没有出现名字,我也很小心翼翼的避开去知道是谁。当我不知道是谁的时候,他可以是任何高中同学,但也可能不是任何一个高中同学。结果我一个“好心”的朋友,偏要冲破重重阻碍,短信微博微信的告诉我,刘XJ出事了。那是个大早上我还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看到这条消息我整个就是想呕吐,一天的心情坏到谷底,因为那个形象具象化了,我很难受。

工资也是个我不想知道的事。有一次我跟羊羊聊天,在聊到现在公司招人很难,钱又不多时,我立即先跟羊羊打招呼道,你千万别把你工资告诉我!倒是把他吓一跳,说根本没打算告诉我工资啊orz..

说回到感情,反正我是没兴趣知道对方的恋爱史的。不管你是想吹嘘以前谈过很多个每个都很优秀,还是一直很挫没人喜欢,还是有很多伤很多痛很多苦衷,我全部都没兴趣知道。我不觉得知道这些事对我们的关系有任何益处。自己吹的牛自己消化去,自己的伤自己舔舐去,好了我们再一起开始。

我当然知道,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的各种磕磕碰碰造就了现在的你的全部,其实也包括之前各种感情史。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好像报备一样一一列出。我们当然会在平时的谈话中,比如说针对某件事情,你的处理方式有点不同寻常,你的情绪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如果氛围合适,对方又愿意,完全可以慢慢的深入的聊到是以前怎样的经历使你有现在这样的习惯和思维,要是不想谈,也没有必要深究。

至于说不愿意说就是对以前的感情放不下,还是有所怀念什么的,恐怕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遇到咸猪手,不是姑娘的错

星期日, 6月 7th, 2015

思考了一晚上,还是写一下吧。

事起于昨天让许大把车开出来教我练车。他坐在副驾驶,然后可能路过某个公车站看到外面某个女孩子,然后就嘀咕了一句,哎这女的穿的裙子简直就是透明的了,难怪现在车上咸猪手这么多呢。我当时在专心开车,没有怎么想这事,但回来后,他这句话一直梗在我心里。“因为女的穿着暴露所以才会遭侵犯(言下之意就是你活该)”,我以为这种想法基本都是网上那些喷子loser才会有的,没想到身边也有,估计也不少。想到我有不少同事和朋友都是养女儿的,我想我有必要以自己亲身经历来说一下这个问题。当然养儿子的也别以为可以轻松了,男的遇到这种事的也不少,只是他们更羞于说出来。

首先有一个原则性的论点:遇到咸猪手,不是姑娘的错,一点点都不是!原因有二,同样也是有研究有证据的。

第一,实施侵犯的男人就是有精神疾病的人(通俗来讲就是心理变态的loser),他们只有通过在公共场合去贴着陌生姑娘摩擦才能感到快感,这些人不一定是没有伴侣的,但是不能实施正常的夫妻生活,从中无法得到快感。推荐一篇文章可以看看:为了搞清公交车上那些性骚扰者都是什么人,我混进了这群 LOSER 的根据地。如果用常理来想,就算是夏天男士们开玩笑说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大腿,但正常男士不会想要贴上去摩擦吧?(如果我朋友里有此想法的男的那请离我远点)

第二,相对于着装暴露,这些loser更倾向于选择衣着保守的姑娘下手,因为衣着暴露的人会被认为是外向的,遇到侵犯会强烈反抗的,而衣着保守的人一般不敢做声,默默承受。也有相关文章我一下子找不到,有两个例子可以理解,一是中东那些全身裹得只露两个眼睛的妇女被强奸的也不少,二是大家可以回忆一下,在成长过程中多少都会遇到那种打扮很妖艳的姑娘,你的第一感觉是不是觉得她不好惹不是善类最好少接近?

以下开始写我的亲身经历。

我最早遇到这种事,却是我很晚、大概也就五六年前才意识到的。因为那时我很小,估计四五岁,反正没有上小学。我们家住在筒子楼里,四层楼,每一家每一户都互相认识,楼也不冷清,但楼道确实挺黑的。那一天我自己玩儿跑上跑下的,突然在一二楼楼道间,被一个陌生男人抱起来,抵在楼梯拐弯处的扶手上。我那么小,当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只知道他的肚子紧紧的抵着我的肚子,手捂住我的嘴巴轻声说不要叫,然后他不停的蠕动,我就感觉我的肚子被力道很大的揉。我很害怕,不敢出声,满脑子反复的在想:他在干吗?是在用刀子一刀刀的捅我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疼呢?好像也没有流血,还是他刀子还没插到我肚子里?他要杀我吗?我不知道现在家长对小孩子的安全教育是怎样,我小时候也被家长耳提面命的教育,也知道小兔子乖乖不要开门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跟陌生人走,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大人对于小孩能做的坏事就两件:拐走和杀掉,所以我只担心这两件事。几分钟后,男人把我放下,跑了。我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安全了还是什么意思,但确实有点吓得腿动不了不知道赶快跑,但我仔细的摸了摸肚子,然后手放在有点光的地方看了下,没有血。我开心极了,想他没有用刀子捅我,这时才敢迈开脚跑回家。

这件事我从来没告诉过我家长,也没跟任何人讲过。一来我把它当做好像一个神奇的秘密一样“珍藏”在心底,一想起来有个人感觉要挟持我走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干只是像医生那样按了按我的肚子,我就觉得好神奇;二来我觉得跟他们讲我自己讲不清,他们也会认为我有病脑子乱幻想编出来的。现在想来幸亏没跟他们讲,否则他们估计会非常内疚的。直到这么多年后,我和阿水闲聊,她甩过来一个天涯的帖子,全部都是姑娘们小时候遭到侵犯的例子,各种地方的(我现在就记得游泳池里比较多),我立即就想起了我小时候的那件事,立即就醒悟了那个人当时在干嘛。其实时间过了那么久我也没什么感觉了,而且我长大后也遇过几次公车上的咸猪手,不会大惊小怪的,但我仍然很惊讶,我以为儿童遭侵犯这种事只是发生在新闻里的少数事件,我没想到会这么普遍,更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里扯个题外话,从小到现在就有言论,说幼儿园老师里都是女老师对小孩发育不好希望多一些男老师什么的,却极少有官方言论会提男老师有性侵尚且无知的儿童的隐患,真是呵呵呵了。

长大后遇到过几次,都是在公车上。第一次是我读大学的时候。回家,从武昌到汉口,坐519一趟一个半小时,我已经训练成一上车就睡觉,可以睡得天昏地暗前仰后合但是快到站的时候会醒。那天我也在车上睡觉,隐约觉得有人在摸我左臂,我醒来,看到我左边坐的一个男生,比较胖,但是身上也算是干净整洁,头发也理得利索,反正是看上去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人。我继续眯,眯不了几秒钟又感觉有人在摸。其实一开始我脑子还是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我想他胖我也胖,坐在这么小的凳子上挨着捧碰着很正常,但渐渐的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一是为什么每次我闭眼几秒钟就很准时的摸一睁眼就没了,二是那种感觉不是磕磕碰碰,而是有点顺着胳膊摸上摸下的感觉,三是我有时候会去横那个男生,我发现他用一种猥亵的眼神偷偷瞟我的手。为了再次确认(别问我为什么没马上跑,劳资坐一趟车就好像出一趟差一样真的很累真的很需要座位的好伐!)我开始故意装睡来试探,果然余光中就看到他的手伸过来,轻轻的在我手臂上上下滑动。当即我鸡皮疙瘩起一地,恶心坏了,立即起身走到车门口,车一停就下车。

然后转车。说起来也真是难以置信,那一天不知道是触犯了什么神仙,遭遇二度。先说说我那天穿的什么,一件POLO T恤,有领,不是深V也不是大圆领,就是规规矩矩的领子,有袖,下面是牛仔裙,到膝盖,上下都不紧身,就是极其规矩正常的夏天里的穿着。我那时候长什么样呢?土肥圆,戴眼镜,很胖,虽然现在也不瘦,但那时是不止一次被人笑过像刘欢韩红那种。

转得那趟车时天已黑了。我站着,然后感觉有人在后面一下下的撞我屁股。我转过头去看,近距离里有两三个男的脑袋,根本判断不清。后来又感觉到几次,我一直以为我是幻觉,是上一趟车受到的刺激作用下的幻觉,毕竟一天内遭两次雷劈这种几率的事说出来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我又切身的是感觉到了。我想也不能冤枉错人,但是自己也的确不爽啊,于是我刚好手上有刚喝完的矿泉水瓶子,我就把瓶子横放在我屁股后面,我想,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干这事,反正要撞你就去撞瓶子好了!结果正当我以为安全的时候,一只手摸到我拿瓶子的手上。我又一次恶心坏了,本能的把瓶子用力往下一打,然后挤出人群下车了。我挤出来后才发现其实车里空间并没有那么拥挤,只是我身边的空间很挤罢了。

下车后我气得发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而且一下就是两次,我首先是感到很震惊,因为没有遭遇过之前,我觉得这种事只会发生在漂亮的身材好的穿得妖气的姑娘身上,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然后就是愤怒,无尽的愤怒,愤怒到我想打死那个人,就是想让他死!真的,我以前也很风凉的想,姑娘要是在车上被摸了肯定心里暗爽因为自己美才会诱惑到别人,其实自己遇到了就知道了,会气死,觉得受到极大的侮辱。别说被摸了,我妹有跟我讲过一次,她在车上被陌生男的用猥亵的眼光一直盯着,她都气得要死恨不得想去扇巴掌。我们这种尚且这么气愤,那些真的被强奸的姑娘的心情简直不能想象!(所以想出那句什么不能反抗就干脆享受的比喻的人是禽兽吗?)

当然我也跟很多第一次遭遇这种事的人一样,没有反抗,跑了,也和很多人的顾虑一样,就算真的抓对人,但我又不漂亮又这么胖,说出来都没人相信,被他反打一杷,反而自己受辱。我一直到家都没有停止气得发抖,我跟我妈讲了这件事,我还以为她会跟我一样激动的,结果她倒是很冷静的说,的确是有这种事,你以后要是再感觉不对,也别叫什么的,就身体幅度大一点的到处动一下(武汉话叫ban一下- -)。其实我是真的希望她帮我一起骂一下神经病的,结果她如此之淡定搞得我很怀疑她也遇到过这种事,看来变态在每个年代都是有的,都比我们想象得更普遍。

第二次也是个大白天,穿的什么忘了,我也就是这几年乱穿衣服的,以前都是规规矩矩的。车行江汉路一带,非常堵,走走停停,半天才走几米。很多年来我的习惯就是出了住处,我就塞耳机听歌,这会让我和外面纷杂的环境隔离开来,当然相对的人也会容易发呆和变得迟钝一点。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肯定是隔了一段时间我才感觉到身后有东西一下下的撞我屁股。我转过头去看,又是两三个脑袋,挤得根本观察不到胸部以下大家都在什么位置,但我有发现有人背单肩包,加上公车也是走两步一刹车走两步一刹车,我只是很烦的想,这男的就不能好好把自己的包拿好吗,搞得像钟摆一样撞人身上。后来我为什么感觉不对呢?因为我突然发现,公车在停车上下人的时候,我还在被撞!这TM太蹊跷了吧?我没有确定,然后我又等了一站,才确定这回事。我挤出人群下车了。这一次我没有第一次那么愤怒,但是我比第一次更有冲动想去当场发作,我当时下定决心,如果下次再让我碰到这种事,我不是当即喊出来,就是要利用一些工具去打他踢他一下。

第三次是在杭州,是刚出冬天,我里面穿着高领毛衣外面是运动外套,下面是牛仔裤,包得严实。同样也是很挤,我站在靠门口的位置,那里坐的人和站的人是面对面的位置。我感觉有人在摸我,而且是上半身!从腰起往上摸!作为一个遇到几次都是在后面下面黑暗处干些苟且之事的人,第一次遇到有人碰上半身这么明目张胆的也是震惊到不行。我极为怀疑就是坐在我面前的长得像民工的一个男的,但震惊+不是十分确定,我没有做声。他估计也是见我没反应,就有胆又来了第二次,被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这次真的完全不怕就是准备开口大喊的,那一刻忽然后面有人拍我肩膀。我转过头去,是一对小情侣,在车里空间已经是人贴人的情况下,他们硬是挤出了一个半人的地方,女孩对我说,你站这里来吧。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当时的感动,反正我一直铭记到现在,也是顾不上去骂那变态了,接受了他们的好意站在他们那里去了。

以上是几次是我印象很深也很确定的遭遇,还有些没法确认的我也不太记得了。现在坐车我是很敏感的,一遇到感觉不爽的,立即就会调整自己的位置,好像也是没什么后续了。其实如果是我很确定的情况下,我现在是完全不会惧怕什么会大声喊出来或者采取反击措施,因为这类loser的特征就是很无能,连伤害你的能力都没有,最多会嘴巴上嘴两句。但我目前遇到的情况就是很难确认,每次转过头去都是两三人在周围,看不到下半身,每个位置都有可能,我有想过如果要喊,可以用泛指,比如“某些人自觉一点不要在别人女的身上贴来贴去”这样,但自己也没试过。但不管怎么说,都希望社会或者至少是家人,会明白会对姑娘说,这些不是你的错,跟你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害怕,要保护自己,但也要学会适时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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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 11月 18th, 2014

早晨一去,许大就交给了一个任务,配合他做标书。他表达了大领导的意思,这次跟着他走一遍投标流程,以后我可以负担起制作投标文件的工作了。

OK。

随后大领导来了,找我谈了次话,谈长期的一个project:员工能力提升计划,为部门所有人做从售前到设计到实施售后的培训。我觉得很好,培训这个事我喜欢,当年我投简历也投了一段时间的可是没人要我= =虽然现在还没想清楚具体要怎么搞,虽然在部门所有人里面我入行的时间最短资历最浅,但这是个不错的事。

不过也不必为此太过兴奋,我觉得他们就是到年底了开始想新一年工作计划,有时候想一出是一出,未必就真当那么回事。反正我现在是相当谨慎观望的。

谈话末,大领导问我觉得凤娇怎么样,能不能用上这个人。我曾经脑补过无数次,我被凤娇气得要死冲进领导办公室拍桌子让她滚蛋的场景,终于今天,真的面对这个问题了。

凤娇目前保持着每周一大气我的记录。每次被她气死的时候我就去厕所蹲着,在心里把她骂得一个狗血淋头。上个星期从厕所出来后,我忽然想开了,我说,我放弃你了,以后你就跟着许大混吧——当然是半开玩笑半预告的语气。

今天大领导问我的时候,我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其实他也早就观察到每次看到凤娇都是在“学习”或者做点打杂的事,都“学习”了快一年了还不能做事,这才问我。我只好说感觉她反正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啥都不怎么会一样,跟她讲什么也get不到意思;最后大领导问我有没有信心用起这个人?我扭捏了一番说,说实话,没有信心。

然后整个上午都有点心不安,虽然毫不后悔说了那些话,要不然我自己后面要被拖累死,但是毕竟么是背后说人缺点,也不知道凤娇后面的路会怎么走。因为这点愧疚,晚上和她一起去沃尔玛的路上,准备请她吃甜甜圈,结果她不吃,倒是在一家新开的泡芙店前打量了一下,我就请她吃泡芙,结果买了又不吃,害我灌了一肚子奶油巧克力。我擦,以后怎么样都活该你了

转正

星期日, 11月 9th, 2014

收到了发工资的短信后,才终于确认,我转正了。

原本我就从来没把转不了正这回事写进我的人生,我觉得如果转不了正,要不就是能力实在太差,要不就是人品性格实在有问题。凤娇转正那会儿我还真怀疑她转不了,因为她是我工作多年遇到的基本算是没有能力没有潜力的唯二的人(还有一个是在上个鸟公司遇到的别的部门的奇葩)。

然后,上上个星期一,下午大约4点的样子,许大大把我叫到小会议室,说,你的转正领导没有批,觉得还是背景不太相符,上手慢了点,没有达到领导的要求,而且我们这儿基本都是程序员吧,你的工作量也不太饱满,你也看到了这两个星期我也没什么事给你做。我们也不用走转正不通过的流程了,你就直接找人事办一下离职手续吧。

现在回想起听到这番话的心情,我不知道是我经历了很多极品的事所以真的很镇定,还是我一下子傻了所以显得很镇定,总之我就像在跟他做一次很稀松平常的谈话一样的语气节奏说,这段时间的工作我觉得很喜欢也很满意,也希望领导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当然更为奇葩的是于此同步的我的内心OS第一反应居然是幸好我双11想买的那堆东西都还没下单!以及幸好现在还没养一只猫要不然我们两都得挨饿了!)

许大大觉得也可以,就让我给大领导打个电话。空档间我给阿水发了个短信,想了好些话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情,最后只用了一句话概括:我被公司辞退了。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就跟大领导打了个电话,他还是那几句话,什么背景不符上手慢之类的,我表达了三个意思,一我对这边工作表示喜欢,二在整个试用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对我工作不满的反馈,现在突然以这个理由说事我难以接受,三希望领导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后来我跟朋友讲,说了几次希望给我机会,其实我很委屈,搞得我跟犯了什么大错希望得到原谅似的。阿珍说我应该讲希望领导能再考虑一下……嗯…这个表达不错= =然后大领导在电话里表示,也可以,反正他还在犹豫,说第二天早上来跟我谈。

挂了电话,我也没回办公室了,回去也没我事做。我直接跟阿水煲电话煲到下班,一边是吐槽,一边是分析真实原因,一边商量对策。直到下班时间到我估摸着办公室都走光了,才回去座位。我抱着走人的心态,找了个大袋子,开始往装东西,坐垫,围巾,雨伞,拖鞋,镜子,咖啡,要不是旁边还剩了一个同事在,我是想大包小包的把东西全部搬走的,我想在明天谈完后,至少能面上转身得轻松漂亮一点。

一路恍惚然回家,恍惚然吃晚饭,其实吃不下东西,勉强塞了个小馒头。其间跟嘎嘎讲了这个事,她表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我看到屏幕上的这四个字的时候,终于泪崩了。

从公司到家中间,许大大打来两个电话,(因为我后来一直没出现在办公室嘛),没接。嘎嘎建议我如果跟许大大关系比较好的话,可以先问一下他真实原因。其实吧我跟他关系谈不上好坏,联系群众搞活气氛只是他的工作而已,但我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就回了个电话。这人也逗比,以为我都办好了离职手续了,我说明天还要跟领导谈呢;问他原因,他说就是几个领导一碰头发现今年效益不好人招多了,当然还有我blabla那些重复N编的屁话;结尾他说这段时间和我共事还是很快乐的,如果明天谈好了那继续做同事,如果我以后高就了也祝我越来越好,我心想你这时不是应该只让我准备好明天的谈话就行了么,讲个什么高就?

最后经过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真实原因是效益不好,要裁人,我这个职位现在不是他们非常迫切需要的,刚好我就卡在转正期,就让我走人也不用负责。当然虽然效益不好,但是不是真的就多了我那几千块工资就活不了了呢?也不是<——这是我的机会所在。 而对于第二天的谈话,也考虑了各种情况和对策: 最好的可能就是延长试用期,进一步看表现,我只能接受; 如果趁机要给我减薪,不能接受,因为减薪是对我能力的否定;如果对方以效益不好要给我减薪,就问是不是每个人都减薪,如果大家不减薪为什么给我减薪?减薪是对犯错的处罚,我没有犯错,不能接受; 若还说我背景不符,则表示我背景在面试的时候已经讲的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隐瞒,为何现在又提? 若说我工作没有达到要求,则问是哪项工作没有完成或者没有达标?有什么标准衡量?还是只是感觉? 若是要调整岗位,哪些可以接受哪些不能接受? 当然最坏的情况就是回来家里蹲,那么看能不能要到一些补偿。甚至都想到了怎么跟我爸妈交待,阿水说就说公司倒闭了,我说我进的公司好歹都有点规模,不会说倒就马上倒的,后来改为效益不好裁员,和我同批的试用期的人都被裁了,觉得真实一点。 特别要感谢阿水和嘎嘎给我理清这么些思路,因为我是个事先不想清楚,就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人。我认真的把这些TIPs都抄到小本子上。 一整夜都没睡好,每隔一个钟头都醒来看一下时间,觉得处在一个特别不真实的状态中。 第二天一早想故意迟到的,因为去早了也无所事事,坐在同事间很丢脸,结果故意得还偏就一路通畅不让我迟到。本来是想灰头土脸的出门的,原本也没什么心情,只是前一天和嘎嘎聊到Alicia找工作的那一集,她说人任何时候都要让人看到光鲜亮丽的一面,才会有好机会垂青,所以我把自己收拾得很妥当,还搞了件粉红心心开衫…… 大领导到了之后先安排部门的一些任务,我就在盯着我的小本子在脑海里进行“彩排”,然后他叫我去会议室,我看到他拿了个小本子,顿时觉得好像是很有希望的,因为如果让我走的话,只用嘴巴不就好了? 结果大领导至始至终没讲什么背景不符上手慢的事,更不会提效益不好的事。他首先说,他希望我能对我的工作有所规划,自己来推动工作,而不是许大大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说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许大大也刚好让我这么做,我们根本就不矛盾;他说没看到我的工作成果,我把他列出的每一条要求,都汇报我做了哪些,有什么成果,已经放到指定位置,并且随时和许大大沟通;他又说我这一块的工作其实不应该跟许大大沟通,应该跟他沟通,我说那不就是越级了吗?他又说他们其实没有严格的上下级这回事——尼妹的草台班子,你们是领导当然互相说哎呀其实人人平等,我个新人普通员工能这么认为么?明明部门职能就这么划分的,大领导下面是许大大,许大大下面是我们,如果说许大不算我直接领导,那他为什么要每周给我布置任务规定时间?为什么来通知我离职的是他而不是大领导? 然后大领导说,希望我承担测试的工作;我说可以啊,我早就表态过了;大领导说可是有人跟他说,我不愿意做测试;我大惊,说我只跟你直接沟通过,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个问题啊?他说是人事跟他讲的,说我不愿意做测试,让他考虑清楚——尼妹的人事,FUCK尼们一辈子好吗?我说的是,如果你们就招测试员,我是不愿意的,如果你们是因为部门规模、工作量不饱满的原因需要我兼任,我是愿意的。我必须在任何时候都表明清楚我的观点,尽量不为了眼前利益而对谁隐瞒或者委屈自己,希望你们也专业点。 最后大领导说,那么看来是因为沟通的问题所以造成一些误会,那你就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工作下去吧,这次也转正吧。然后我就愣了——当然了,设想了那么多情况,结果基本一个也没对上,准备了那么多结果,就是没想到这个最好的。我表示了感谢。 一波算是平了。准备走人的人当然中午也没带饭,我跟凤娇说,走,去必胜客(因为她前段时间心心念了好些时),我请客!凤娇说千万别去啊,昨晚去吃了,难吃死了;我说那你想吃什么我们去吃啊,我请客!她说还是就在食堂吃吧,别的都要走好远。我靠,不去拉倒,劳资自己去了星巴克。 后面两天,主要干了两件事,第一找许大大沟通,一来告诉他跟领导谈的大概内容,二来也是最重要的,解决越级这个疑虑;第二把我这段时间的工作总结汇报给大领导。这之后是不是就安下心来继续工作了呢?完全不是,反而是拉开了压力巨大的半个月的帷幕。在我看来真正的safe是转正,至少转正后不可能今天告诉我要炒了我就让我立即收拾东西走人吧。而大领导说让我转正我半个字都没信,要知道在这件事发生前一个星期,许大大是跟我讲领导已经签字通过了我转正的,还不是又来了这么一出?我觉得谈话过后,只是获得了一张临时通行证而已,在未确定之前,不敢掉以轻心。我问凤娇转正有没有发正式邮件?她(当然)不记得不知道。我想如果找个人事问一下应该是可以问到的,但这样做有什么实际意义么?如果转了当然好,如果没有,除了埋头干出点事,也没理由又去找领导谈话啊? 交给领导的工作汇报文档里,他就打开了第一个PPT,然后说做得不行。我的心沉了。他指出了思路上的很多问题,并且表示某些展示也太丑了- -我心想姑奶奶呀,这个框架不是你自己盯着许大弄的吗?你上个月还拿去参加行业内的重大会议呢?这下怎么全盘否定了啊?你的心怎么比女人还要善变还要琢磨不透啊?领导说,你该去看看别的相关产品的PPT是怎么做的,这时身为米粉的许大大忙不失时机的说,可以看下小米的PPT,人家做得多好!我心下一惊,想,小米?你知道小米那种等级的PPT和宣讲是专业团队做的吗?你知道请那种专业团队一个case多少钱吗?你真指望我去搞个小米出来吗?突然,我又转念一想,嘛……如果说请专业团队做一个case一次付清的话,那这儿也算是花钱养着我专门干这事了,好像也合情合理,所以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出小米等级的PPT捏?你如果是要求那种专业级别的品质,那么我就朝那种级别看齐好了。 第二天我找了小米,以及业内比较好的公司的PPT来看,确定了风格导向,就开始着手修改。我前期下了大概500个左右的PPT素材,我以每个页面为单位,去浏览选择素材,意思就是我每做一个页面,就把500个素材从头到位浏览一遍,从中选择最合适的——通常没有能拿来直接用的,只是从中获取灵感,以及配色方案,然后进行修改。这种方法是笨了点,慢了点,每天能做两三个页面就不错了,晚上和周末也都用上,但它真的能出精品,因为专注,不是粗犷的搞个大概就行,而是专注到每一个页面细节。老实说那一个多星期,每天都浏览几千个素材真的会有生理想吐的感觉,心理压力又很大,但与此同时,又觉得自己在精雕细琢一件可称其为作品的东西,就好像高定礼服背后的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工匠师傅一样,沉浸在其中,也是享受的。 一个多星期后,PPT基本成型,我个人真心满意。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好像说过一次我的PPT技能进益很多,那时是比较纯粹的玩动画效果,而现在的满意,是对专业化职业化的风格上的满意。这是我目前能做到的最好水平,如果领导再说不满意,我还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改进了。抱着这样一半自信一半又战战巍巍的心情,我找领导来验收(在这之前某天为了表示我在“沟通”方面的改进,我还故意找了个小问题跑去和他“讨论”,真是难为我了 - -)。 领导说,这个PPT做得很好,比他做得好看多了,也比许大大做得好看多了;他不仅当我面这么说,在走回去自己位置的时候,对许大大说,那个PPT做得真不错。 我真的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是如何的喜悦,压抑在我头上半个月的阴云终于散去了。我仍然不知道我到底转正没,但我想,你再也不能否定我的工作能力和学习能力了。 然后就是终于看到了转正工资的短信。并没有太多兴奋,只是觉得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了。老实说,现在一想起前不久居然被要求当天就收拾东西立刻滚蛋,心就抽抽;我以为现在结果是好的,写下上面的字就会云淡风轻,但其实依然很难受。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承认它,接受它,带着这个不好的经历,move on。

由老罗的锤子手机产能不足谈起…

星期日, 7月 27th, 2014

老罗搞了个锤子手机出来。他那百万人关注的发布会演讲,我到现在也没有看,没办法,虽然我挺老罗,但对智能手机实在没什么兴趣。而锤子目前面临的产能跟不上,严重拖延发货进度的问题,却让我格外关注。我看了老罗近期的几篇解释和道歉的长微博,如果没有亲历过产品从研发到大规模生产的过程,我想我现在也会成为鄙视他“牛皮吹在前头,现在又兑现不了”队伍中的一员,可是正因为我在上个鸟公司经历过那种漫长的焦急痛苦,此时才能感同身受。他在最近的一篇长微博里提到的,目前的情况比预估的最坏的结果还要差,我想说的是,对于一个行业新手并且同时又是一个新产品来说,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了。

前几年的工作,尽管做的不是纯软件产品,却一直呆在研发环节。对于IT企业来说,我很理所当然的认为研发是产品整个周期里最(并且通常是唯一)有科技含量的阶段了。如果连技术难关都攻克了,最后的各项测试都OK了,到地方项目上测试也通过了,那么这件事不就完成了99%么?剩下的量产发货这还不简单?“工厂”“批量生产”这些词听起来感觉就没什么技术含量,不就是开着机器派个工人在旁边看一下么?如果涉及到人工操作,那么立即就会脑补一群文化层次比较低的年轻男女工在流水线上做着千篇一律的操作的画面……

事实上呢?以我在上个鸟公司做的新产品为例,它是一张支付卡,4月份的时候已经参加了一个大型的有行内很多机构高管参加的技术交流会,意味着研发应该已经七七八八了,开始宣传产品了。7月份的时候,产品正式上线,在上海开了个高大上的发布会,也是有金融业内高管参加和支持。但是产品第一次从机器上量产下来,是10月底,那么这几个月间到底有些什么问题呢?

首先,卡基(也就是空的卡,里面没写程序)不是我们公司生产的,是交给江苏的一个厂做,那么对我们公司来说,可以算是物料准备吧。这个物料来了后,要灌一个接口程序,灌好了这个接口程序才能进行后面系统和应用的写入。我记得很清楚,这第一批卡基到我手上,2G的有百来张,4G的有40张,老杨让我灌一下接口程序,统计一下良品率,我擦……2G的大概1/4灌坏了,4G居然高达3/4!这才是做卡的第一步而已啊!我当时就震惊了,想公司是找了个什么水货厂合作啊!全然不知道这是新产品要经历的阶段。

后来,也是在我手上,眼见着一批批的卡基良品率都上去了,在此过程中,合作厂商的工程师在产线上做了哪些调整哪些努力不得而知,但这个过程是历经了数月的。

卡基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就要解决在我公司批量写程序的问题。通常公司不会为了一个新产品重新买设备,因为大型的生产设备价格都是百万千万级别的,所以一般都会在现有机器上做改装。我记得也是夏天七八月份去生产车间参观的设备,负责人说这台设备以前生产过什么什么卡,如何如何好,可以很快的生产多少多少卡,其实我完全不懂,我想,既然很好,那赶快生产吧。

然后又过了很久很久,只记得老杨偷偷跟我说了一次,哎那帮人(生产部门的)现在还没搞定生产设备。于是这中间接到的订单,怎么完成呢?这也是我当年唠叨了很久的,手工小作坊制卡呗。我作为制卡小能手,业绩有三四千张了吧?其中也包括最为悲惨的那次,被拉到石家庄关在宾馆房里从早到晚的闷头写了五天卡,度过了30岁生日,国庆节差点没车票回家……

说到对外的市场、公关方面,老罗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锤子在市场营销上本就是靠着他的个人魅力和信誉,并且他的客户是个人,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就是冲着他个人去的。所以出了问题,只要他老实交代,并采取合理的赔偿措施,大部分人会买账,并会继续支持他。可是对于小民营企业来说,客户是绝对强势的银行,真的没有资本“实话实说”,很多时候的确是要“先把牛吹出去”来占领市场,有时候的确要“撒谎编理由”来让客户觉得我们也没办法。强势集团客户才不跟你玩什么性格呢,它也是有任务在身的,它要你让它有面子的。

10月份,我们的产品第一次从机器上量产下来,但是产线真的稳定下来,大概是12月底了。这其中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就不一一陈列了。什么比最坏的情况还要坏,简直是家常便饭,尽管是家常便饭,但还是忍不住因为屡次创造新下限而胸闷吐血,而另一边对客户又要编出各种借口来做解释,对于我这种不擅骗人的人来说实在太痛苦,或者干脆逃避……我应该说过吧,我编过手机掉马桶了刚风干有时候接不到电话之类很扯的理由- -那是段压力非常大的时期,非常非常郁闷。

哎,说这些并不是想替老罗说什么话,只是看着锤子的难产经过,突然想到自己也算是走了一遭的人了。当时那么痛苦,一定没有想到现在可以让我就此话题有点儿谈资。并不是每一个参与研发产品的人都能经历从无到有,再到成为稳定的可量产的商品这个过程,but I have been t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