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下班后,跟Lita一起去吃饭然后去酒吧。我们先要Cindy开车顺便把我们送进城,Cindy对Lita说你怎么拉得动她,她一般是不出门的;Lita说因为上上周叫她她不想出来,上周又叫她她不想出来,这周叫她她终于肯出来了,约十次总有一两次成功的吧。
囧……对,我就是这么被约出来的,我想反正差不多也就是最后几次大家在一起HAPPY的机会了,结果发现只有我和她两个人,酒吧里她又叫了她的印尼好友Jimmy。我一直在打退堂鼓,最后没跑是因为中午有一件事搞得她有点不开心。大约就是我高调宣布我开始戴粉水晶招桃花了,Lita也戴了一串粉晶半年多了,于是我们几个女孩子就一起八卦起来。这些都没什么,后来就有男的进茶水间了,意外的发现这家公司里的男的竟然更嘴碎,类似“两名戴粉水晶的单身女晚上去酒吧意图明显”之类的话,讲一两次开个玩笑笑笑也就算了,TMD后来每进来一个男的都要被大肆宣扬一番就不好笑了。我早看出苗头不对的时候就跑人了,她还坐那里,不开心却又因为在乎别人的想法而不能发飙。后来才跑到我座位上来抱怨那些个男的,我看她是真的挺郁闷眼圈都有点红了,于是想好吧晚上也不能跑了。
我们先去南山路上的玲珑小镇吃东西。席间Jimmy打电话给她,说另一个同事小黄也想一起去酒吧玩,但Lita不太愿意,说小黄是大嘴巴。小黄是另一个Team的小伙子,我每天早晨去茶水间热速冻包子的时候,几乎都可以碰见他在那里吃早点,我们都会有的没的说上几句话,我有时候会把这些当做美好一天的开端,因为在这家公司里我不紧绷的时间太难得了。所以我对小黄印象还好,听到Lita这么手他,心里还OS道,虽然人家嗓门大,但也不代表是大嘴巴阿。但后来Lita又跟我讲了一件足以证明他大嘴巴的事。那是两天前小黄群发邮件问有没有人晚上想去吃川菜,现在已经有五人了。我完全是怀着跟朋友灌水的心情,跟他来回了几封邮件,问在哪里吃,有没有帅哥。结果名单中有两名芬兰人,一名印尼人,一名印度人,一名泰国人。靠,这谁要去啊,于是我说不去了;他问你是不是嫌没帅哥;我很诚恳的说,不是帅哥问题,是语言问题,你下次多约点中国人吧。所有的邮件都只有我跟他两个人的私人对话,但后来这些邮件被他转发给了别的一些我不知道具体有哪些的人,至少有国际友人,最后也有像Lita这样完全不相干的人看到。他在转发的时候,还加了一句话,说:看,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不好约人了吧,是因为语言问题——“语言”两个字加引号加红加大。
我听了后,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本来就是我说话不谨慎在先,虽然时值今日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了,但至少给自己一个教训,跟只有表面交谈的人千万不要乱说话,更不要留EMAIL这种案底。然后顺道带着性别歧视的骂一句,现在的男二百五怎么这么多?
吃完饭我们打车去曙光路上的YOU TWO酒吧。那个点那个地方不好打车,我们正好遇到个刚下客的车。后来那个司机也很瞎,我们上车的时候没说什么,开了不到一分钟开始打电话跟人问水箱报警了要怎么办,那个东北腔无论是腔调还是声音本身,简直跟以前那家公司赶我出来的部长同志一模一样。开了好长一段我们也不知道到哪儿了,他说水箱报警了,我们问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他靠边停要我们下车,我们也就如普通乘客都会有的反应那样为难的说了句“师傅您早跟我们说啊,现在半路的怎么拦得到车呢?”,他便突然提高嗓门语气非常严厉的说:现在这些人,怎么不为我们想想呢!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私呢!莫名其妙的被扣上这么个罪名,部长有什么了不起的么?我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旧部长的替身,也提高嗓门回嘴,还摸出了手机准备如果他继续凶的话,就把对话录下来。还好后来大家都一声不吭了,他也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其实我中途是想下车的,我怕水箱太热了会爆炸,但当时我们两应该是把赌气排在了命之前吧……
YOU TWO没有喧闹的舞池,是间听歌的酒吧,但因为乐队是轻摇滚的,所以也不是那么安静,只是大家讲话不用对着耳朵喊就可以听到的那种程度。九点多,乐队还没开始,我们找位置坐下,Lita给我点了一杯上面一层是奶油下面一层带着巧克力味的酒,她自己则是龙舌兰,酒杯边撒着一圈盐。我对这些完全不懂,有酒来我就喝,这一杯喝完完全不解渴,又叫了一大扎啤酒。不久Jimmy也来了。Lita坐在中间,一下跟我聊聊,一下跟Jimmy聊聊。她很想让我跟Jimmy之间也有话题,三个人可以一起聊,但我真的没什么聊的,我听他们说的话也觉得无聊,无非就是讨论怎么追女孩子啊,这段时间遇到了些什么样的男的啊。是不是酒吧时刻只有谈这些东西才是In的?Lita说你还没喝High吧,喝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说平时许多不能说的话了。我又认真思考了一下,那些“不能说的话”,我好像即时就消化掉了,阿水几乎是全天候的让我有人吐槽,然后嘎嘎啊美女邓啊或者我姐啊抓到一个都可以吐槽,完全没有什么事非要借酒力才能说。
有些无聊的跟阿水发了两个短信,幸好乐队开始了。乍一看是四个大叔,马上兴味索然了,但开唱后就觉得非常好听。哎这才是酒吧的奥义,这些摇滚让我一个人在家默默地听肯定听不住,而在这种气氛下却很享受,每一首的旋律和节奏都很棒,主唱还有点福山雅治的味道,我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看完了一个小时的SHOW。
中场休息。Jimmy成功的有女孩子跟他搭讪了,Lita又来跟我讲话,忘了讲些什么,一定是很无聊的事,所以我终于才忍不住,说下周我就解放了,她问怎么了,我说我要离职了,她问那为什么上次她问我的时候我否认呢,我说不想被人利用扰乱军心。她问是谁,说了几个人,我摇头,说原本是应当告诉你和Melody的,因为大家关系都很熟,但如果告诉你们,一定会让那个人知道,那个人跟你和Melody都很熟,你说是谁呢?她终于猜出是她那个渣干哥哥了。她说其实人要在这个社会上混得好就得像他那样,我不以为然;她说其实他虽然那么说我也不是每件事都听他的,我说是吗?可你跟他在一起就显得非常没有主见阿。后来她又凑在我耳朵旁跟我讲了几句,我听得不是太清楚,大概是她说其实有些事情不能跟我说,我说不能说就别说,我不会问的;她说但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他如果不走就是她走,如果他先离开这个公司她就会考虑继续再干一段时间;我嗯了声;她说,你知道吗,今天我顶了他一句,让他别管闲事,我笑了一声,她说你笑什么,你不知道说出这句话有多难吗?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竟然有男的来请我们两坐到他们那桌去。我完全不知道怎样应对,全部推给Lita,后来出来的时候Jimmy告诉我,如果人家要电话号码,可以给,表示起码还有想认识交流的意愿,但如果只买酒或者请我们坐过去,就算了,他们可能是蠢货或者只是想找一夜情。然后我们买了三罐啤酒,一包烟,打个车到了西湖边的六公园里,找了张长凳坐下。
十二点过后的西湖边,长凳没有空的,一半是流浪汉,一半是情侣,还有妈妈领着拿着气球或者花的小孩子希望靠着小孩子博取同情来赚点钱。我们在长凳上一字排开的坐下聊天,基本我只是仰头喝酒,他们两在说话,我听着。尽管我跟Lita也说了不少很内心的话,但我依然不认为我喜欢跟她说话,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挂人,所以我也跟她朋友聊不起来。我听他们一直在聊对现在工作生活的看法,Lita聊她的梦想,聊一个女生的梦,聊爱情,True Love,但我真的没有太多想法,这些是永远没有结论的话题,感叹根本连个屁用都没有,我现在倒是真的更关心我将来要做什么样的工作。离开了她那个干哥哥,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漂亮的但是又有些儒弱的姑娘,没有什么大抱负只想有个爱人过着平凡的家庭生活——她是有值得我怜惜的一面。
喝完手上的啤酒,我们打车回家了。回家后我才发现脑子有点晕,我觉得她比我喝得更晕吧,就发了个短信问她到家没。她便一连发了好几个短信给我,她说她没事,很好,洗头洗澡睡觉,但下周回来就看不到我了(因为她下周末计划回家);她说,说很伤心那不是真的,但是真的有一点伤心,会想我,至少在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还有从芬兰回来去吃火锅的那次;她说粉晶起作用的话要记得告诉她,如果一段时间都没有也不要灰心。
这……我该哭么?我只当是酒精的作用下人变得感性了吧。
===========后记==========
第二天早晨她打电话给我,没接到,然后又发短信给我,说可能见不到我了,因为她爷爷走了,她决定马上回家,并且要请一周的假。她说昨天半夜回来在那哭,想起我说离职后走到实验室忍不住哭的话,就给我发了一堆短信。我说我也不是马上走,还可以约出来吃饭的。
其实我有最想跟她说的话:珍惜生活,远离某人。留到最后说吧。
本来想看歌舞升平的,没想到是小悲情。。。。。。。。
你写的也很长还要说我写的长。
男的八起来时,嘴比女生更贱